来,采香慌忙回头看去,只瞧见夜色中一把刀刃明晃晃地朝她刺了过来。“啊!”
“是采香啊?”远远地,突然传来采香她爹的呼唤声,想是久久不见女儿的人影,索性提
着灯笼出来找了。
“爹!”采香听见熟悉的声音,连滚带爬地往那光亮处奔去。袭玉一愣,没想到这个时辰还会有人,当下脑子快速地转动,咬咬牙,紧握着刀的手狠狠刺向了自己的另一只胳膊。“呃……快跑,采香!”
脚下一顿,采香蓦然回头,她清楚地听见了袭玉痛苦的声音,原地迟疑了几秒,还是硬着头皮返了回去。
“采香?你怎么又回来了,我不是让你快点跑吗?”袭玉的胳膊此刻正血流不止,那把作案的刀早就被她偷偷藏在了假山的缝隙里,证据无从可寻,袭玉冷冷一笑,面上却是装作痛苦难忍的神色,一边又还不忘将戏给演足了。
“袭玉姐姐?你受伤了!”采香有些懊恼自己刚才不顾她人的安危独自离去,她还以为……以为是袭玉想要杀了她,却没想到袭玉是为了救她。
“我刚才见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你的身后,赶忙趁着你跑开的时候冲上去挡住了他。亏了你爹正好出现,惊了那道黑影,不然我们二人恐怕早已横尸在这里了。”要不是采香的爹出现,她也不可能迫不得已出手伤害自己,一想到,袭玉便觉得怒火中烧。
经袭玉这么一说,采香更加觉得愧疚了,因为她的胆小懦弱,害得袭玉为她受了伤,这番举动不禁让采香湿润了眼眶。她沙哑着声音问:“你可看见刺客长什么模样了?”黑灯瞎火的,再加上她一时慌乱,连刺客的身影也没有看见。
“我只顾着担心你去了,再说他蒙着面,我如何看得清啊?”手上的伤还没有好,如今又添了道新伤,袭玉的心里是苦不堪言。
采香爹也听见了前头的动静,赶紧小跑着上前一看,大吃一惊,连忙招呼着采香将袭玉扶回西院去。回了
西院,给袭玉简单处理了伤口,直至止住了血,采香这才松了口气。
“采香。”袭玉心里乱成了一锅粥,想着该如何解决今晚的事,欲言又止。
“嗯,袭玉姐姐,你想说什么?”
“那个……今晚的事你否对其它人说好吗?”
“为什么啊?袭玉姐姐,你都受伤了还顾及些什么?不知那歹人为何要伤害我们?我觉得还是得和小姐说一声,让府中上下也注意些。”
“别别别!”袭玉慌乱摆手道,一不小心牵扯动了刚包扎好的伤口,顿时疼得倒抽了一口气。她不顾采香的惊呼,急着说:“最近让小姐烦心的事儿已经够多了,若是你再去说说,指不定加重小姐的忧心,何苦呢!小姐待你那么好,你就别去说了。再说了,我看那歹人身手迟钝,胆小如鼠,你爹只是唤了你一声就将他吓跑了,我看是起不了什么风浪的,估计是小偷小盗什么的,也不足为奇。”
“嗯……也是。”采香赞同地点点头,手里却不闲着,将袭玉胳膊上染血的纱布重新换了下来,忙前忙后,再不提刚才之事。见次,袭玉才重重舒了口气。
第二日,云溪见袭玉胳膊上的伤口,追问了两句,袭玉只是含糊不清地一笔带过,同时给采香递了个眼色,两人保持一致,云溪问不出什么,只得让袭玉好好养着伤,这件事也就渐渐烟消云散了。
次日,袭玉不在,采香伺候着云溪。近来天气有所回转,屋内的炭火也遣人撤了下去,再过一个月,便是逢春。
时间过得真快,越哥儿开始牙牙学语了,偶尔也能吐出一两个模糊的字。想着,云溪便有些迫不及待了,她很想听听越哥儿叫娘的声音。
“采香,你过来。”云溪朝正忙活着的采香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