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欣然身材高挑,加上她高高的马尾,随着脚步轻轻跳动,即使走入人群也依然能轻易地找到她。
楚清秋拉了拉书包带子,扭头看着还在对着沈欣然背影发呆的安禾说道:“看什么呢?走了。”
安禾这才回过神来,跟着楚清秋往前走去。
走了几步,安禾突然扭头问道:“你们两个刚才聊啥呢?”
“没什么,就是晚上的几道题目。”楚清秋回答的随意。
“那为什么我一来她就走了?”安禾今天似乎铁了心想问下去。
楚清秋挠挠头,说道:“我不知道啊,你们两个吵过架?”
“……”
安禾彻底无语。
楚清秋这个脑袋是怎么上得了竞赛班的?
“你们应该不认识吧?我记得高一你们两个也不是一个班的。”楚清秋还在自顾自地分析。
安禾有些释然,也许就是他这种善于分析问题的能力让他上的竞赛班吧。
“我不认识,我就是瞎问的,你别瞎想了。”安禾赶紧开口,断了楚清秋后面的思路。
“嗯。”楚清秋识相地闭嘴。
一路上两个人没说什么话,高一的时候两个人不在一个班,经常路上聊些自己班的趣事,通常也是安禾说,楚清秋听,等高二两个人又分到一个班里,周围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反而没有那么多好说的了,加上安禾这两天心事重重,更不知道如何开口。
不过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走路也没有什么尴尬的,毕竟是从小认识的朋友,安禾就这么低头走路,看着两个人影子在路灯下渐渐变短变淡,又变深拉长。
快到青涟巷的时候安禾想起来周末去楚清秋家里补课的事情,便跟楚清秋说道:“陈青青也想过来,方便吗。”
楚清秋点点头:“没关系,还有岳阳呢,多一个人也无所谓,让她来吧。”
然后两个人穿过巷子,在安禾家的小区门口道别,各自回家。
晚上下了一场雨,第二天气温一下子就冷了下来,秋老虎的余威被一扫而空,真正的秋天终于来了。
周五正常上了一天课,然后就是周末。
因为下周一是中秋节,加上这个周末,就是三天小长假。
放学的时候楚清秋跟安禾说周六跟周日上午把作业都做一做,周日下午带着作业去他家,顺便把不懂得作业也给讲了。
安禾点头答应,又在微信上通知了陈青青。
周六一整天安禾都在写作业,其他的科目还好,数学实在是让人头大,选择题跟填空题还能猜,后面的几道大题也只能写个解。整个卷子做下来心烦意乱。
安致远的工地没有放假,还要去上班,夏初曼在附近的一所小学当语文老师,正常放假休息,此时正在客厅桌子上玩拼图,看安禾抓耳挠腮的样子有点好笑,就在旁边安慰道:“没事没事,不会就不会,别急,把孩子急坏了可怎么办。”
安禾苦笑,一时竟不知道夏初曼是真心安慰还是在嘲讽。也怪安禾的父母一直以来就以佛系的心态带娃,安致远一直很忙,很少在家,夏初曼则是那种生性洒脱之人,也许是多年来跟孩子打交道的关系,一直觉得人活一世,快乐最重要,所以在教育上,始种奉行无为而治,随便你怎么疯,在不越界的情况下,快乐就好。
只是两个人弄拙成巧,安禾从小聪明,又有楚清秋这个自律的玩伴,所以从小到大成绩都还说得过去,只是高中课程确实不同于初中小学,靠自己的小聪明,课后随便翻翻书已经很难达到自己之前的高度了,这让安禾实在是有点焦虑。
焦虑的另一个点是,她突然意识到,如果之前十几年跟楚清秋的相处是命运的馈赠,那以后的余生,别说相处了,就连相遇,可能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楚清秋会去更高更远的天空,自己只能尽力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