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洁癖的吗...她抓着他肩膀,目光落到他的薄唇上。
他唇薄,但唇珠饱满。
刚才那个眼睫吻,不含任何情欲,真的太绅士了。顾允真一颗少女心扑通直跳,感觉自己要受不了这攻势,完完全全地融化在他这枚眼睫吻中。
这个猝不及防的眼睫吻,让两个人的心都变得柔软极了。
柔软的,湿乎乎的,将两个人都浸润在
周循诫保持着微倾身的姿势,薄唇轻轻落在她耳边。“刚才不开心了?”
“...”
顾允真没有回答。心里还是委屈更多。
明明...她都主动成那个样子了。她不想让他回去,主动拉着他进了车棚,主动向他索吻。桩桩件件,似乎都预示着她在下风,而他游刃有余。
周循诫视线落在周围几对情侣上。
那几对情侣都亲吻得很热情,甚至他看到,一个男生的手探到了女生的裙子底下,那裙子鼓起一块,似乎是男生的手在移动,女生口中发出模糊的低吟。
夜晚的自行车棚,正值青春期的少男少女...的确会碰撞出许多荷尔蒙。
他的真真也想要这样的“主动”吗?
扪心自问,周循诫其实并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亲密的姿态,在他看来,这是不得体的。
他从小的教育中有中华传统文化中“克己复礼”的那一部分,他从小浸淫于其中,哪怕留学多年,也未曾被改变。克制自己,是父亲周奉先印在他名字里的命题。
周循诫:“不是我不想亲你,而是...”
他深呼吸,嗓音里带着沙哑的质感,一粒粒摩挲着她的耳膜。
“宝宝,我要是那样做,会很过分。”
他会控制不住,会很过分,过分到不只是和她嘴唇相碰。
会想和她做那些,不能在公开场合做的事情。会想把手伸到底下,毫无阻隔地触碰她。
听到这句话,顾允真颤缩了下。她嗅闻到他身上清冽干净的气息,像生长在树林里的雪松,就好像他是一株高大、温暖、不摇晃的大树,为她遮风挡雨。
再度抬眸,四目相对时,女孩眼里汪着水泽,迷蒙潋滟至极。
“原来是这样...”她轻声嘟哝。理解了周循诫的想法之后,她笑了起来,一下子又把方才的纠结难过抛到脑后去了。
她就是这样,情绪丰富,也多变。容易不开心,但更容易被哄好。
她的小手抠进他风衣的褶皱里,小小声。“我还以为你不想...亲我。”
“亲我”二字,用的依旧是气音。
“怎么可能。”周循诫低声。
他比她以为的要更想,而且,不仅仅是想亲她,还想对她做更多分的事。
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还好冬天的衣服厚,可以掩盖掉一些。
他扣着她的手腕蓦地用力,眼中滑过一瞬间的失控。顾允真捕捉到这缕失控,好似看到自己将高岭之花拉下神坛,震撼和心悸无以复加。
顾允真:“你明天还要去沪城吗?”
“嗯,明天一早的飞机。”
“那下周呢?”她问。
“下周要去新加坡。”
于是顾允真意识到,周循诫真是行程匆忙。而她很快也要进入期末考试了,这次不抓紧和他待在一起更久,下一次见面还不知道是何时。
每一次的等待都如此难熬,恨不得和他在一起每分每秒。
想到这里,顾允真罔顾女儿家的羞涩,仰起脸,逼迫自己和他对视。
“那...你今晚要回哪里呀,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一起过夜?”
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过夜?
她这样对他说。落在周循诫耳中,无异于再度崩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他眸色深浓如雾,看着眼前眉眼干净的女孩子。
她到底知不知道,和男性出去过夜,到底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可以对她做任何事,哪怕是她不愿意的事。
人本身就非绝对理智的动物。哪怕是他,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证自己控制得住。
在暧昧、亲密又私密的环境下,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你真要去?”他嗓音沙哑,“我那儿只有主卧有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