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语的就让大家知道了苏大海对自家爹娘的所作所为。
只是钱氏很会说话,她不主动抱怨这些事,而通过与黄氏的聊天说出来这样既能表达她不满的心思,又能让人听不出她这个做继母的对苏大海的打压。
但听过钱氏的话之后,大家再吃这酒席彼此心里的想法就有些不对劲了。
他们作为同村人,对苏大海与苏家老宅的关系并不是十分了解,平日里也不怎么打探过苏大海到底给他们送过什么,给过什么好处。
只以为苏大海如今这么出息,作为他的爹娘那日子不是好过得不要不要的。
却没想到听钱氏说出来却是这样的。
除此之外,便有人开始打探苏大海家里到底赚
了多少钱,又是怎么突然间暴富的。
好好的一个酒席就被钱氏与黄氏几个句搅得一下子没有了当初那份热闹与单纯。
等到苏大海忙空过来招呼到他们这几桌时,大家看着他的眼神便有些不对劲了。
苏大海一直忙得不得了,前面好几桌客人都是与他家铺子有往来的掌柜或者东家,他得先招呼好了,并未察觉到这边同村之人的情绪骤然间发生的变化。
苏大海神经大条,跟在他身后的苏青宁却不会,她大略在众人面上扫了一圈,便看出不对劲来,她瞧了瞧四周,瞧向李大丫,她正朝自己使眼色,意思是有话要跟她说。
她走过去听了一耳朵,立刻便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原来她这好些日子不曾出手的继祖母终于还是忍不住作妖了。
当着大家的面说了那样一番似是而非的话,村里的大部分人纯朴较真,便顺着钱氏的意思认为苏大海有了钱就不孝顺,不想着自家家人了,所以对于苏大海过来敬酒招呼,大家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苏大海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端着酒盏站在圆桌旁被大家冷待得有些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青宁上前一步道:“各位长辈叔伯婶娘好,今日是我弟弟洗三之日,多谢你们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洗三礼。”
苏青宁说着目光转向女桌的钱氏,尔后又看向男客桌的苏老三。
她听李大丫说了,刚刚钱氏联合族长家的小儿媳黄氏那么诉说苏大海的话,苏老三作为亲爹也没有站出来分辨过半分。
虽然他们家的确没有给苏家老宅送过宅子和铺子,但除了年节的礼物以外,其他时候只要苏大海得个什么新鲜玩意儿,或是从府城回来的时候孝敬何曾断了?
他们竟然嘴不知好歹。
苏青宁咬唇,既然他们这样,那她也不打算再给他们面子了,当场道:
“刚刚各位长辈在说我爹发达的事情,其实这世上之事哪里就有突然间的发生的,还不是我爹爹和娘辛苦努力的结果。
今日我弟弟洗三,场面热闹,大家都高兴,可我娘却又想起了当初生我时候的场景。
那会儿我这位祖母当家,守着三十亩地,我娘一个月母子,却连口吃的都没有,饿得没有奶水,是我爹不分白天黑夜的在县城码头做活才换了些粮食来,好歹把我养活了。
我爹他说其实他很感激祖母当时对他的锤炼,要不是那会儿祖母那样精打细算,会当家,我爹也不会发现自己原来那么能吃苦。
当然我爹也感激祖父对他的特别关照,譬如去年夏天分家的时候,我家因为迟迟没有生下弟弟,所以只得了一亩水田,要不是实在养不活家人,我爹也不会想到去做生意。
毕竟士农工商,谁会自甘堕落呢?好在我爹有祖母锤炼得能吃苦在前,又有祖父分家特别关照在后……”
苏青宁说话前头听着还挺正常的,到了后面的时候便带上了情绪,不等她说完苏老三就怒目而视,大声训斥:
“住口,青丫头,你一个小小丫头哪个给你的胆子议论长辈们的事情。
大海,你就是这个样子教导她的吗?”
苏大海捏着酒杯的手轻轻颤抖,他到底也是见过些世面的人了,不像从前那样被苏老三一逼问就什么都不会说了,傻乎乎的全都答应下来。
况且苏老三针对的还是他放在心坎上的宝贝闺女,他更是不能由着他了,当即道:“爹,娘,各位长辈兄弟,今
天是我儿洗三的日子,不好扯这些陈年旧事,喝酒。”
这话听着是招呼,却已经表现了他浓浓的不悦了。
大家也立刻意识到了,今日他们原本是好心来参加苏家幼子的洗三礼,但被钱氏那个妇人几句话就引得说起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这有些脱离了他们的本意。
而且经苏青宁提醒,大家纷纷想起来当初可是苏老三和钱氏老两口对苏大海不仁不义在先,可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健忘,没有人提醒就只看得到眼前事,此时细细一掰扯,觉得理并不在苏老三那边,再想想苏大海平日里给他们带来的好处。
就因着他家,他们的鱼能卖了,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