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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2 / 2)

枕下的膏药轻抹,尔后出门与宋安低语了些什么,回来吹灭烛火。

“微臣的床榻小了些,今夜委屈殿下了。”那人自顾说着将李长乐揽在怀里。

李长乐眯着眼靠在他身侧却难眠。

屋内燃着熏香,闻着安心,脑袋却清明得很。元将军回朝,便由不得宁远侯府一家独大,不过在此之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元家……

“殿下怎得还不歇息?又在念着哪家儿郎?”身后的人嘟囔着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肩像哄孩童一般。

竹苑。

“流云苑熄灯了。”

“林侍臣父亲出事,长风诸多相助。让张侍臣且回去吧,送些欢喜之物过去。”

江初砚拿着小盒给窗前的碟子添了些谷粮。

桌案面前是各式的纸条,其中一条上书:小周王与元家女屡次私会,遮掩紧密。

他倒聪明,两头讨好。

江初砚敲着木案眯眼浅眠,直到一只夜枭飞至窗前驻足。

他轻抚着鸟毛,取出脚上信件展开“悉数出城”,如释重负一般,将其揉成团扔至火堆里,看着那火舌蹿起燃烧。

又随手拿起桌边的琉璃玉瓶轻轻擦拭。

“流云苑方才叫水了。”

叫水了!

难道殿下与长风……

房间静得沉闷,像暴雨初前,那话就像惊雷,如针似丝的雨细细密密地落下。

江初砚将玉瓶放回盒里,手心有一道红痕。“歇息吧,明日还有宫宴。”

次日,江初砚一觉睡到晌午。

他起身洗着面“怎不叫我?殿下的午膳……”

“殿下在流云苑用了午膳。”

面巾搅动着水盆里的倒影。

“入宫的服饰已熏熨好了。”徽墨取出服饰,是套浅青叠稠绿的衣裳,下纹幽竹。

“嗯。”

“今日还是带这支么?”微墨替他束发。

前额留了两缕碎发,恰好遮过眉尾。

“用这支吧。”江初砚开了盒子,取出那只白玉簪子。殿下说了这支他带着好看,今日这场和正好。

江初砚换上衣袍便紧着打点府内各处,尔后在马车旁的亭子等着。

“初砚!”

听着女子的声响,江初砚回首一怔。

稠绿流光的内裳,浅花纹的白袍外罩竹青穿金丝的薄纱,云鬓发间是一朵大粉的芍药绢花,花蕊淡黄。

见着她走近,江初砚赶忙回神行礼“敬请淑安,长公主千岁。”

“你来得早,倒让你等着。”李长乐撑着他的手上了马车。

车走的缓慢,李长乐打了个哈欠,半眯着眼休息。

“殿下昨夜没休息好么?”

“嗯,有些。”前世经历许多,在陌生的地方便睡得浅些,倒吵醒陆长风好几回。

“莫不是昨夜……长风太过放肆了些。”江初砚捏着衣袖。

“无碍,本宫就是昨夜睡得晚些。”李长乐轻靠着江初砚的肩膀。

这位置刚好。

他身上不像陆长风熏着名贵安神的香,只有一点淡淡清新的茶香。

江初砚看着身边的女子呼吸匀称地睡去,松松搂着她轻轻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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