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
也就是说从七点到十点,这个时间车厂里只有他一个人工作。
嗯,挺好的。
听着李芷绒在那儿喃喃自语,谢为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搞懂这个干什么?”
果然,他听她理直气壮的说:“来找你啊!”
‘你来找我干什么?’谢为已经问倦了,所以他看着李芷绒那理所当然到根本没去思考的样子,很想把这句话升级为‘你来找我干屁’。
不过就算他问了,眼前这姑娘估计也根本不会当回事,大概率依旧我行我素。
“别来。”谢为只能硬着头皮说:“我也不是每天晚上都在。”
他这句话是实话。
“哦,那你不在就告诉我一声吧。”李芷绒拿出手机,伸过去给他:“加个微信。”
……
谢为很烦,但还是耐着性子加上了。
他不是什么好性格的人,对于麻烦的人或事一向处理的干脆利落,但面对李芷绒……他承认自己和平时不大一样,过分宽容了许多。
救了她是最基本的,也是义不容辞的,但后续给她做饭送她回家让她在修理厂睡觉就有些不是他的作风了。
但是,谢为就是没办法强硬的把人撵走。
如果能干脆的撂下一句‘闲的没事儿去找个厂子拧螺丝别来烦我’该多痛快。
谢为看着李芷绒纤细的背影渐渐走远,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和这姑娘之间连熟悉都算不上,更没有任何交情,他当然谈不上有什么不舍得和不忍心这些情绪,如果非要说……
大概更类似于‘移情’。
周五傍晚,谢为难得和修理厂员工在同一时间下了班,然后给李芷绒发了条微信叫她今天别过来了。
如果不说一声,那姑娘晚上肯定会开车过来。
李芷绒每天来了也不做什么,只窝在沙发上浅浅小憩一下——时间地点人物全都不对,但就是这么连续了好几天。
每当谢为想开口撵人,在看到李芷绒那张白皙的巴掌脸上黑眼圈明显,就无端说不出口。
她明摆着是睡不着觉,把自己这儿当成了简陋宾馆。
虽然不理解这娇气的大小姐为什么放着遍地的五星级酒店不去睡,非来自己这儿,但如果连个沙发都不给的话,倒显得他很小气似的。
谢为干脆也不理她,就纯粹的无视了。
反正李芷绒每次来都挺安静的,就像是流浪猫找个窝睡一下,不吵他也不像之前那样要吃饭,倒是不会造成‘打扰’的效果。
只是每到晚上孤男寡女,他难免觉得不是滋味儿。
就算李芷绒再怎么年纪小再怎么看起来像个营养不良的,但她终究是个女生。
谢为从小到大‘独’惯了,别说和异性建立亲密关系,就连能说上话的朋友里也没几个女生。
他不会安慰人,也下意识的排斥那些,但李芷绒现在这种‘依赖’的情绪仿佛就是把他当朋友了。
这让谢为很有些头疼,他觉得非常麻烦。
有一位心思敏感细腻的朋友是件麻烦事,性别为女更麻烦,被人依赖也很麻烦……
人与人之间就该保持安全距离,永远独立,这是谢为追求的人生信条。
所以他‘逃’了。
给李芷绒发完信息,谢为开车去了三中门口。
修车厂关门时间和初中学生的放学时间差不多,他靠着车门等了会儿,看见谢鸢纤细的身影从大门出来。
小姑娘提前收到了他的信息,跑出来后就左右张望,找到他后笑了起来,连忙挥了挥手。
“跑什么。”谢为见她是跑过来的,轻声斥责一句,把手里的矿泉水扔给她。
谢鸢拧开,‘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
“哥。”她笑着,唇角的梨涡若隐若现:“你今天怎么突然想回家住啦?”
谢鸢是最了解自己哥哥的,谢为对人与人之间的控制几乎到了变态的程度,哪怕是和母亲还有妹妹也一样——比起烟火气满满的家里,他更愿意住在空无一人的修理厂。
出狱过后更甚,基本一个月能回去一次就不错了。
但谢鸢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哥哥不过是孤僻了一些
反正哥哥做什么都是对的。
“你不是期末考结束了么。”上车后,谢为扔给她一个小盒子:“你老师在家长群发成绩单了,考得不错。”
谢鸢打开盒子,看到里面躺着一支Leonardo的墨绿色钢笔,非常精致。
她眼睛一亮,笑眯眯的问:“是奖励吗?”
谢为‘嗯’了一声。
谢鸢珍惜的收了起来:“谢谢哥。”
她也看过自己的成绩单了,勉强才能考到班级前十,在全年级更是排不上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