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不多纠缠,甚至很有礼貌地和鱼冬禧说了句“再见”,然后挂断连线。
【盗/墓/贼太嚣张了吧】
【总能在鱼姐直播间遇到各种奇葩。】
【我就说,鱼姐直播间不白蹲,真有节目效果】
“没事,已经取证报/警了。”鱼冬禧捏了捏鼻梁,深深吐了一口气,“今天到这吧,下了,早睡,各位。”
鱼冬禧这几天总是感觉身心疲惫,好似一条失去咸鱼的梦想,曾经自己是使不完的牛劲儿,现在是浑身没有劲儿。
第二天一早,不到六点,鱼冬禧就起来了。
这在几个月前,鱼冬禧压根都没想过,自己能在这个点儿起来。
“原来五点的太阳长这样啊。”鱼冬禧有气无力地从床上爬起来,打开手机,一看时间,原来已经是12月21号了。
鱼冬禧缓慢地走进卫生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鱼冬禧差点被吓着。
这个面无血色、一脸傻样的丑女人是谁??
鱼冬禧甚至感觉,自己就是在一夜之间变了个模样。
三个小时候后,鱼冬禧躺在了病床上。
“人生啊,果然是落落落起,然后大落特落。”
鱼冬禧嘴唇泛白、气若游丝,整张脸都没有丝毫血色。
本来,她以为自己只是生了个小病,至少在三个小时前,她还是这么以为的。
在被推进病房前,她还笑嘻嘻地和医生开玩笑,一套程序下来,医生笑不出来了。
当然,鱼冬禧也笑不出来了,她特么快哭出声了。
鱼冬禧目前身体状况,只能用匪夷所思来形容,不出意外的话,她大概是要出意外了。
按照医生的说法,她得了一种罕见病,值得一说的是,之前得过这种病的老前辈们,无一例外,都已经到地府报道打工了。
这病难不难受不一定,但目前可以肯定的一点是,鱼冬禧快死了。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鱼冬禧悬着的心突然就放下了,其实她恐惧的不是死亡,而是等待宣判死亡。
现在好了,果然是要死了。
鱼冬禧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地昏睡了过去,在朦胧间,她看到对面的时钟上显示,现在是十点三十四分。
醒来后,已经是傍晚,鱼冬禧不顾医生的警告,毅然决然办理出院,反正也要死了,她要趁着还活着的日子,做点自己想做的。
在这座不算大的城市中,鱼冬禧独自一人走在街道上,路的灯光微弱,晕开投在地上的影子,漫无目的地逛了许久,鱼冬禧才终于打到一辆出租车。
进到车里,刚一接触到暖风,鱼冬禧就开始疯狂咳嗽,那阵仗,仿佛要把肺子咳出来。
“老妹儿啊,你这是打算去哪?”大哥看起来应该有四十来岁,说话东北口音很重,长相比较粗糙,但是五官很立体。
“去……咳咳咳……咳咳咳,去南阳公墓。”鱼冬禧狠狠吸了口气,又拿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胸口。
那声音仿佛在表演胸口碎大石。
司机大哥按亮屏幕,一看时间,晚上十点多,大哥咽了口吐沫,道:“老妹啊,大半夜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去墓地不害怕嘛?”
鱼冬禧淡淡看了司机一眼,道:“哦,没事,就是去看看,选个好地儿。”
司机“啊”了一声,回头看了眼鱼冬禧,道:“老妹啊,你这家里是有人生病了?”
鱼冬禧扯出个苦笑来:“是我自己生病了。”
愧疚感油然而生,司机大哥这趟甚至没收钱,硬是白走了一趟,南阳公墓可不算近,鱼冬禧眼疾手快地扫上了二维码,在司机离开以后,扫了五十块钱。
说实话,鱼冬禧真算不上大款,这些年直播也一直没什么额外收入,人之将死,对世间一切冷暖,都格外敏感,同时,将死之人也希望能回报每一个人的善意。
鱼冬禧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无论过去多久,爷爷的墓地,她都熟悉到闭着眼就能找到。
到了墓地,鱼冬禧四下看了一圈,确定没人后,才终于放声大哭。
靠靠靠!她这一生,明明才刚开始,却要结束了。
太不公平了。
与此同时,她终于缓过神,犹如从梦中醒过来一样,对死亡的恐惧也慢慢开始增加。
哭够了以后,鱼冬禧擦擦眼泪,现在她的身体状况很糟糕,身体体能下滑的厉害,哭完以后,她的第一个想法就是累,累到想立马找个地方坐下。
当然了,她也决定这么做了。
于是,鱼冬禧席地而坐。
“姑娘,大晚上的不睡觉,怎么在这待着?”听到这句话,鱼冬禧回过头,一个婆婆手里提着一盏复古的红色灯笼,将她整个脸照的忽明忽暗,在黑夜里,还是在墓地中,这场景看起来格外骇人。
鱼冬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