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祈璋相的询问,祈诉没打算将事情瞒着他爹,将他被西北王裴烬掳走的事情全部说了个遍,但他将一些事情给掩去了,比如裴烬对他做的事情。
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逍遥王此时目瞪口呆,呆若木鸡。
他看着自家的儿子,似乎还没有从他叙述的事件中回过神来。
祈诉也不急,他爹就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男人会喜欢男人,为什么他刚好成为了一个被男人喜欢上的倒霉鬼。
说了半天,嗓子有些干,祈诉给自己倒了杯茶,也顺便给他爹倒了一杯。
“你的意思是,裴烬看上了你,所以将你给拐走了!”祈璋相始终不愿意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一切。
祈诉将茶杯递给他,“昂”了一声。
祈璋相觉得自己现在需要喝杯茶压压惊。
将杯中的茶喝完以后,他算是活过来了。
儿子失踪后他每天心惊胆战的,都在担心是不是自己的政敌为了报复自己,所以将他唯一的儿子给抓走了。
亦或是别的什么原因,却从没想到过这一层。
他道:“你是何时同那裴烬有了瓜葛的?”
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递到嘴边。
祈诉云淡风轻地回答他,“你给我找的那两个暗卫,一个是他本人,一个是他手下。”
“噗~”
祈诉被喷了满脸的茶水,面无表情地将茶水拭去,“爹,这是在给儿子接风洗尘吗?”
“倒也不用这么客气。”
他不需要这么有味道的接风洗尘。
祈璋相将茶杯放下,替祈诉擦了擦脸,“抱歉儿子,为父只是没想到,这其中还有为父的手笔。”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居然引狼入室。
祈诉又将后面自己逃出来被抓进皇宫的事情给说了一遍,但他没说皇帝对他抱有同样的心思,只是告诉祈璋相,皇帝可能会对他下手。
祈璋相大手一挥,满不在乎,“你放心吧,陛下现在还不敢将我怎么样,他现在还没那个能力。”不是祈璋相自大,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当年他追随先帝一起将朝国的江山给打下来,一路上流血流汗,有时候甚至差点连命都没有了。
现在的他可以说是家喻户晓的战神,唯一的一位异姓王。
只要他没有触碰到皇帝的利益,皇帝便拿他没办法。
“所以你今日逃回来之所以不走后门就是害怕被皇上和裴烬的眼线发现。”
祈诉点点头。
结果祈璋相直接给了他一个糖炒栗子,咬牙道:“你个傻小子,这是你的家,哪有人回自己家还小心翼翼的啊。”
“在这个家,你就大胆地造,只要有爹在,就没人敢欺负你!”
他坚定地看着祈诉,“傻小子,我是你爹,是你最坚强的后盾,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情,爹都会永远支持你。”
他这话说得铿锵有力,情真意切,祈诉差点泪目。
第一次这么坚定的被人选择,这对祈诉来说是很新鲜的事情。
他扬起大大的笑,“我知道,我相信你,爹。”
祈璋相欣慰地点点头。
虽然祈璋相能够保护他,但是祈诉现在并不想节外生枝,所以最后还是决定了不出院子。
每天让人给他送饭菜就行,再加上这段时间被折腾了这么久,他也不想再出去触霉头了。
最后父子俩达成了共识。
祈诉便开始做一个深居简出的小王爷。
而朝堂上,皇帝裴宇似乎也没有找什么由头去刁难祈璋相,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是晚上回到寝殿的时候,他沐浴结束看着躺在床上的梧安,心中涌起一腔火气,将他拽进怀里。
半晌过后,他黑沉着脸站起来,看了躺在床上一脸不知所措的梧安,气愤的甩袖离去。
梧安弱弱地唤了声:“陛下。”却没得到对方的任何回眸,裴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寝殿。
等人完全走了以后梧安才稍稍斜躺在床上,脸上带着兴味,“没想到啊。”皇帝居然不行了。
光是想到刚才的场景梧安就觉得好笑。
只是笑过之后梧安便知道,如果裴宇一直不好的话,那他便也活不久了。
毕竟自古以来哪个帝王会希望自己的隐疾被人知道呢。
尽管他长得再像那位小王爷,他也得不到任何的优待。
只是他现在对裴宇也有了些兴趣,所以,倒是也没那么早就想死。
裴宇若是不动他便好,要是动了他……
回到自己的寝殿后,裴宇气愤的将桌上上的东西全部摔了下来,将殿内珍贵的古董珍品全部摔了个稀碎。
咬着牙,“阿诉,你可真是好狠的心呐!”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