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早朝后。
裴宇屏退身边的宫人,只留下一个信得过的贴身太监。
来到某一处宫殿时,他驻足在门口。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的心里有些莫名的紧张,从上次分别后,他便再也没看到过祈诉。
听闻祈诉走丢时,裴宇心中是既担心又雀跃。
他害怕祈诉受到伤害。
但是他也知道,这是一个可以将祈诉留在自己身边而不易被发现的机会。
平复了一下内心的躁动,他给了太监一个眼神,示意对方在门口等着,摆出自认为最好的姿态走了进去。
推开寝殿的门,走到里间。
床上被子鼓起一个包,他面带笑意走过去,坐在床边。
伸出手掀开被子的一角。
看到里面的东西以后面色一凛。
下一瞬便发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抵在自己的脖子,还有些锋利。
他微微扭头,丝丝刺痛传来。
一个面容昳丽的少年正站在他的身侧,笑意吟吟。
那双清澈见底的双眸毫无波澜,“陛下,许久不见。”少年语中带笑,可是却莫名让人察觉到他语气中的冷。
裴宇轻笑,伸出手想要拿开脖子上的东西,结果一阵刺痛传来,“陛下,可莫要乱动,否则臣一个不小心……”话中的威胁十分明显。
祈诉也没打算伪装,狗皇帝上次给他下药,想要借机杀他,这次又悄无声息地将他抓到这个地方来。
要说没点什么坏心思,鬼才相信呢。
听着少年的威胁,裴宇一脸的云淡风轻,好似被威胁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他温润调侃,“没想到,再次见面阿诉竟然学会威胁朕了,还真是令朕大吃一惊。”嘴上说着大吃一惊,实际上整个人波澜无惊。
祈诉也明显不信他的鬼话,“陛下,不知将臣唤来所为何事,若是无事的话,臣,便得回府了。”
他嘴上说着官话,却也知道,皇帝不会轻易放他离开,否则又怎么会大费周章地将他抓来呢。
只是到底是为了什么,他还不知道。
脖子上抵着锋利的瓷片,此时已经有丝丝血迹渗了出来,但是裴宇却像察觉不到疼一样。
还特意将头扭过来,看着祈诉。
这一举动让祈诉手中的瓷片转了个方向,他皱眉,“让你别动。”少年色厉内荏,却不曾想,这在旁人看来没有一点的威慑力。
裴宇伸手握住少年纤瘦的手腕,“阿诉,别拿这么锋利的东西,容易误伤到自己。”他说着便要将祈诉手中的瓷片夺过来。
祈诉冷笑一声,往裴宇脖子上狠狠一划,大有要致对方于死地的架势。
而一向自信的帝王压根没想到少年居然敢动手,连忙避开,站起身来,看着少年冷峻的脸庞。
他呵斥一声,“阿诉,你闹够了吗?”
身为九五至尊,自他登基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被人伤到,看祈诉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不听话的孩子一般。
祈诉看着手中的瓷片,上面沾了丝丝血迹。
甚至连自己的手上也有一道口子。
这是他为了解开身上的绳子时,将花瓶打碎割绳子时弄伤的。
他将花瓶小心翼翼地打碎,深怕被人听到声音,所以他特地挑了易碎的,想办法将瓶子弄碎。
后来猜想到绑架他的人应该今天就会来找他。
于是特地将床伪装成有人熟睡的样子,自己则是藏在纱帐之后,没想到,真的被他蹲到了。
听着皇帝的话,他一瞬间有些想呕,“陛下不由分说将我带到皇宫里来,还将我五花大绑着,陛下告诉我,到底是谁在闹?”
搞得像是他在无理取闹似的。
不是,裴家人是都有病是吧。
“阿诉,朕对你没有任何的恶意。”
祈诉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没有恶意?那陛下将我关在这干嘛呢?为何不是将我送回逍遥王府呢?”
嘴上说着没有恶意,可是做的都不是人事。
寝殿内,突然一片寂静。
裴宇就定定地看着他,那双眼睛里突然凝聚了化不尽的柔情。
看着眼前的人,他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斟酌着该怎么说,或者是在想,要怎样才能让祈诉接受他即将说出来的话。
这段时间被束缚在裴烬的军营里,祈诉早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了。
看着裴宇的眼神,他嘴角抽搐,心里面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他震惊,同时也感觉不可思议,“你他娘的不会是想说你喜欢我吧!”他爆粗口了,是真的爆粗口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就头皮发麻。
此时此刻,在前不久刚经历了磨难的祈诉还心怀希冀的看着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