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璋相看着被扫落在地上的文书,眼前一阵发黑。
好久没打儿子了,有点手痒。
他咬牙,“祖宗,你真是本王的祖宗啊,你到底要怎么样啊!”要不是这是亡妻给他留下的唯一念想,他是真想掐死这死孩子啊。
不行,不能掐死。
这是亲生的。
忍耐。
祈诉微微抬头,“换暗卫。”就三个字,这三个字还是他吃完那顿饭后想了半天才决定好的。
那个暗翼问题很大,而且还很可能和昨天晚上的那个玩意儿是一伙的,他既然打不过,那就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把人搞走,这样能解决大半的事情。
祈璋相正想一掌拍在书桌上,结果却找不到地方下手,最后直接一掌拍在祈诉头上。
“你个糟心孩子,我都跟你说了,暗卫不是那么好培养的,当初给你找这两个已经花费了不少时间了,现在换人,我去哪给你找合适的?”
他真想一巴掌给这死孩子拍死在幼年啊。
虽然他老爹说的在理,但是祈诉觉得自己更加有理,只不过他的理没法明说出来而已。
他继续不依不饶,“反正我不管,你把他撤走,你要是实在担心我的安危,那我这辈子都不出府不就成了吗?”反正任务一结束他也立马就要离开这个世界的。
想到自己完成一个任务都要这么提心吊胆的,祈诉立马再接再厉,“况且,爹,你把他弄走我不还剩一个暗卫嘛,效果也是一样的啊。”
只要他这辈子吃喝拉撒都在府里,他就不信了,谁还能杀他。
见祈璋相黑着脸,祈诉立马来了一套撒泼无赖行为。
在桌子上像个大扑棱蛾子似的扑腾着。
看得祈璋相拳头都握紧了,最后不得不妥协,“行行行,我把他弄走,但是剩下那个就不能再弄走了,得留着保护你的安危。”
上一瞬还在撒泼耍无赖的祈诉立马站了起来,整个人周身散发出一种信息,“全宇宙我最乖。”
“感谢老爹,今天就给他弄走,我是一秒都不想再看见他了。”想到那个家伙很可能是跟昨天那人一伙的祈诉就感觉自己周身不舒服。
要不是因为他没有证据,他早就直接给那家伙来个菊花席了。
祈诉离开后,原本吵闹的书房立马恢复了原有的宁静。
祈璋相坐在椅子上,扶额,头疼。
他感觉自己都要老了十岁了。
父子俩的谈话“愉快”地结束,殊不知这一切都被一位“梁上君子”尽收眼底。
想赶他走?
那可就得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了。
看着少年离去的方向,裴烬二话不说,赶在少年回院子之前回到院子里,将竹三打发走之后,自己身躯笔直地跪了下来。
祈诉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抿唇,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这个极度可疑的男人,冷声,“起来吧。”
裴烬闻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整个人似乎虚弱至极,身子微微颤栗。
这么严重吗?
祈诉怎么感觉不太敢相信呢?
下一秒就看到男人似乎正要昏沉沉地倒向他。
祈诉立马后退一步,冷脸,“你敢倒下来试试?”嗓音清冷。
一瞬间,裴烬的身形缓缓稳住,倒是没倒在少年的怀里。
“呵!”祈诉嘲笑出声,尼玛,做戏做到他头上来。
没事,忍。
这家伙现在已经不是他的人了,不生气。
他佯装平静的语气,“从今日起,你不再是小爷的暗卫了,出去自会有人安排你。”
少年清亮的嗓音刚落,裴烬便恰到好处地抬眸,眼神中是不可置信,“小王爷还是不愿意相信属下?”
烈日炎炎,小王爷白皙的脸被晒得红扑扑的,像是染了脂粉。
他随口敷衍着,“信信信,所以快走吧。”说完,他快步走到了房檐下,伸出手给自己扇了扇风。
热死了。
他身上的衣服穿得繁重,天气还热,这简直就是在受罪。
他也不再看身后的人是什么样子,连忙进了房间。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全会忙招呼人进去备上扇子,给这位娇生惯养的小王爷扇风祛暑。
院子里的裴烬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祈诉透过窗户看过去,没有看到人。
他突然有些迟疑了,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他从小经历过的教训只告诉他,遇到不对劲的事情就直接从根源断掉。
如今他不知道自己这样断,到底有没有断对。
院子外来了一个下人。
下人得到允许后走了进来,跪在地上向祈诉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