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件,玩物花草,中间榻面上铺着雪白长绒毯,细细密密的绒毛足以覆住脚背。蓬松的被褥、枕头放置其中,不难看出亭榭主人不但省了屋墙,连床也省了,就这样铺榻而眠。
右侧要宽大许多,除了放置四角的高窕莲状烛台,同为黑檀木制成的长方大桌,和一个软垫子放在离睡榻最近的一边外,再无其它摆设。这一目了然的布局,映在碧水白浪的龙子湖,清雅多姿的睡莲丛,别样的凡尘尽退身在世外般,朝与夕之间听风目莲,宁静而又不羁。
宁雪意犯起了嘀咕,这样的地方住文人骚客正常,住达官贵人也不过为,可怎么住一想争太子位的皇子呢?
“闲来无事,可随意走动,楼上就别去了。”他叮嘱,放她在长桌前唯一软垫坐着。
“为什么不能去楼上?”
他越是这样,她越想上去看看。
萧御拿来小炉子给她熬药,一边熬一边道:“湖里的鱼会吃人,你知道吗?”
宁雪意摇头。
“一会我去吩咐哑伯备好小船,方便你去湖畔走动。”
龙子湖里的鱼成群成群地在睡莲下游动,比锦鲤都好看,却又是牙尖唇利,吃人不吐骨头。
“我现在可以去楼上看看了吗?”
“最好别去。”
宁雪意更想去了。
但是萧御不同意,道:“楼上全是药材。”
“怕是还藏着宝贝吧?”
“藏着个女人,叫阿影,不想被你看到。”
他的深瞳里染上一屡笑意,明显在跟她开玩笑,她便更不相信楼上藏着女人。
她道?“桌前就一个软垫,一看就是你一直在这里住,难不难楼上藏着的女人坐在地上伺候你?”
“她只会躺着,且躺着就好。”
宁雪意干笑两声,把目光投向湖面。
她才不想跟他玩笑而,而且“躺着就好”这四个字从一男人嘴里说出来,她怎么都不会往单纯的方面想。
他把扇炉火的小扇子递给她,玩味笑意在瞳子里扩散,道:“你守着炉火,我上去陪阿影。嗯?”
“哼!”
宁雪意扔了小扇子,蹬掉绣花鞋,拉被子蒙头睡觉。
萧御也不哄,迈着轻快的步子去往楼上,瞳里笑意关不住的流淌着。
他在楼梯处回头看了看宁雪意,她侧躺着,搭在身上的薄被垂出一抹动人的弧,露以被子外面的青丝如墨勾描,绘满身后雪白的长绒毯。女人唯有的香气,温婉如水,缓缓渗透过棉被,长毯,直至润满亭榭里原本生冷的空间,柔和了他的颜,柔和了亭榭里所有所有,满湖的花儿都越发娇嫩。
整个世界,如初春灵动,似盛下斑斓,仿金秋飘香,恰瑞冬祥和,他没有理由不感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