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敬天来回踱步,目光锁视着宁雪意,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朕,到底要不要叫范大人来给承王诊治?”
宁雪意又往萧御瞟,小心翼翼,一个字不敢说似的。
荣敬天啪啪连拍两声桌,“叫你不要看承王,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回答朕!”
宁雪意就像吓到了般,赶紧回君敬天的话,缩着脖子,声音几分哆嗦,“陛下,臣女心里只想着承王能早些好起来,臣女有幸得承王青睐,自然是盼着殿下好,别的臣女不敢乱说。臣女不止敬畏陛下,还很怕翊王,那日在承王府,翊王的人就拔了剑,臣女若再有言词不当,小命就不保了。”
“你说什么?翊王的人在承王府里拔剑?”
“是……”
左七恨不能冲进来把宁雪意杀了,这女人太会告状!
君九霄脸色阴沉,瞪了左七一眼,还嫌不够麻烦是不是!?
左七这才松开了扶在剑柄上的手。
君敬天又是一拍桌,嘭得一声,胸口剧烈起伏着。
金公公急忙倒茶给君敬天缓缓,不停说着:“陛下息怒,气坏了身子可不得了,云瑶的天得塌下来。”
“金公公。”
“在,在,老奴在。”
“立刻备马车接承王回王府养伤。”
“是。”
“宣范东南去承王府候着。”
“是。”
君敬天看向宁雪意,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萧御,萧御靠在软枕上,病势凶险,君敬天才对宁雪意说:“你也去承王府,朕把承王交给你照顾,但是你想嫁进承王府,绝无可能!你
最多就是承王的侧妃,也就是妾。朕明确告诉,承王的婚事,承王自己都做不了主。”
宁雪意在心里面“切”了一声,偌大承王府里,小包子才是她最想要的。
萧御复杂地看了看宁雪意,然后对君敬天说:“儿臣的婚事,儿臣自己做主,父皇刚才的话看似说给珂三小姐听,实际上是说给儿臣听。儿臣也明确告诉父王,儿臣与珂三小姐早已有夫妻之实,儿臣不会再娶别人,尤其是萧家大小姐。”
宁雪意险些喷出二两老血,承王殿下说起谎来面不更色,明明就没有夫妻之实,他却说得比真金还真。
无奈她不能拆穿,她现在和萧御是一条船上的。
君敬天怒火中烧,一个是嫡长子,一个是最有本事的小儿子,明争暗斗多年,他一直睁只眼闭之眼,当做权衡之术来用,不曾想嫡长子居然狂妄到在小儿子府里拔剑。
更不料,他心里已经在偏袒小儿子了,小儿子竟然还忤逆他,为了那个碍眼的女人!
君敬天抄起茶杯狠狠砸在萧御的面前,“你真的应该去边关好好吹吹风沙,醒醒你的脑子!她是珂忠的女儿,珂忠没办法扳倒你,就给你用美人计,你简直糊涂!”
“父皇,不是这样的!”
“你脑子这么不清楚,等身子骨好起来,马上给朕滚到边关去!”
宁雪意不料事情会变成这样,她扫一眼外面的君九霄一,君九霄神情愉悦,喜闻乐见萧御自己往枪口上撞上,她短暂思量后,“陛下,臣女
为承王所做的,都是臣女一厢情愿,承王可怜臣女没有娘亲,才对臣女多了一分怜悯。”
“怜悯?承王都想给你正妃的名分了,这还是怜悯吗?朕真是小看了你!”
“陛下,承王对臣女只是怜悯。那日翊王的侍卫在承王府里拔了剑,已然将臣女视为承王的人,在此之前,臣女在街上偶遇承王,刚说了几句话就有黑衣人行刺,恨不能将承王与臣女一起杀死在大街上,承王若不再庇佑臣女,臣女小命难保。”
“你说什么!?有刺客当街行刺承王?”
“是的,臣女句句属实,当时那条街上的百姓都看见了,陛下若有疑虑,大可派人详查。”
君敬天恼怒的目光顿时瞪向了门外的君九霄。
君九霄神色大变,借着衣袖遮掩,一双手握成了拳头,手背上爬满青筋。
好一个珂三小姐!
四两拨千斤,几句话就将父皇的怒火拨到他头上。
宁雪意站在君敬天看不见的视线里,朝君九霄浅浅笑了一个,有本事敢做,就别不敢承认!
左七冲动之下,手就扶到了剑柄上,小小一个动作落进恼怒的君敬天的眼里,瞬间被放大,君敬天指着左七怒问君九霄,“怎么?想让你的侍卫在朕面前拔剑!?”
君九霄脑子里随之响起宁雪意曾说过的,一双手握得更紧了,指甲就快掐到肉里。
左七慌忙把手松开,跪到地上给君敬天磕头,“陛下息怒,小的不敢。”
“你有云瑶的皇长子做主子,还能有什么不敢的
?”
“小的一时气愤,珂三小姐字字句句都在诬蔑翊王,小的才一时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