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说服梁老,将阙儿收入门下!”
两人说完,同时一愣。
梁知意摸着鼻子,讪讪地道:“你是想让我爷爷将沈公子收作门生?”
沈云衿嘴角抽抽,“是……是啊。”
这收个门生,用不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的吧?
难道梁知意以为自己带自家弟弟过来是来相看的?
梁知意心想,这地上怎么没地缝呢?
如果有,她就可以直接钻进去了。
她偷偷瞄着沈阙。
真是的,他要笑就笑,压着唇角强憋着是几个意思?
又窘又迫,可她面上还得装作没事儿人的样子,“这事儿我只能说尽量,但不敢给你保证,毕竟爷爷不收门生已经许多年了。”
沈云衿不怕她答应,就怕她不答应。
谁都知道梁阁老宠梁知意宠得没边,有她出马,事情就成了一半。
至于另一半,便是她带来的弟弟的这些作品。
有哪个老师,会忍心错过一个优秀的学生呢?
事情既了,沈云衿带着沈阙起身,朝她一揖。
“那我与舍弟,静候佳音。”
从梁府出来,两人坐上马车。
沈云衿回想起梁知意的那些话,若有所思,“阙儿,你觉得梁
姑娘如何?”
沈阙没什么情绪,“梁姑娘豁达博学,无愧才名。”
“就这样?”
“嗯。”
沈云衿决定再问得直白一些,“你对她,就没别的想法?”
“咳咳……”
沈阙掩唇低低咳嗽两声,他唇色本来就白,一咳起来,似乎连眼尾都红了。
“阿姐,我这一副病体残躯,何必去祸害别人?”
……
“王妃,王妃……”采月抬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沈云衿骤然回过神来,“怎么了?”
采月叹了口气,嗔怪道:“你这做着针线呢,怎么能走神呢?您瞧,都扎到手了。”
她边说边那布包扎,嘴里还嘟嘟囔囔地念叨着。
沈云衿低头一瞧,指尖冒出一滴血珠,果然是扎到了。
前两日布庄送了些料子过来,她看到几匹缎子挺适合阙儿的,便打算给他做几身新衣裳。
正好他搬去官学监住,也需多几身换洗的。
可脑袋里,却始终在想阙儿的毒。
她之前一直在查阙儿体内的毒到底什么来历,可一直都没有头绪。
是以她只能用名贵药材压制,并未有直接解毒之法。
听师父说,弟弟的毒,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可她跟阙儿一母同胞,她怎么没半点中毒迹象呢?
“不想了,先帮阙儿把衣裳做完再说吧。”
她片刻未停,到了晚些,便做好了一身。
实在累得不行了,她起身伸了个懒腰,吩咐采月,“让人打水来,我要沐浴。”
“好嘞。”采月立刻去了。
很快,浴桶便注满热水,小丫头还贴心地撒满花瓣。
正当沈云衿舒舒服服泡澡的时候,宇文骁也外出归来。
明章堂在前院,从门口过去,用不了多久。
可他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便绕了一圈,到了明雅堂门口。
见今夜没关门,他抬步,走了进去。
屋
内灯火明朗,却不见沈云衿身影。
只有一件男款新衣放在桌上,新做的针脚,才压好边。
宇文骁神情愉悦不少。
沈云衿从前给他做了不少衣裳鞋袜,所以他一眼就认出来,是她亲自做的。
看来她心底还是有他的。
即便吵闹着要和离,也会悄悄地给他做这些。
他将衣裳一抖,想试一试。
可才穿进一只袖子,就再也勒不进去了。
他身量高大挺拔,这衣裳明显小上太多。
沈云衿从前给他做衣裳从未做错过尺寸,怎会误差那么多?
这件衣裳,分明是给别的男人做的!
他气得发抖,手中内力一盛,衣裳便被震得粉碎。
“王……王爷?”采月进门来,看到宇文骁的时候,差点成小结巴。
宇文骁抿着唇,目光黑沉沉的,“你们王妃呢?”
“王妃在沐浴。”
宇文骁抬步起身,气势汹汹地便朝浴室走去。
“砰——”
门被踹开,屏风隔断,浴室里热气缭绕。
沈云衿听到动静,猛然惊醒,吓了一跳,“谁?”
屏风外只依稀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却看不清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