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男人的手越发得寸进尺,沈云衿咬着唇角,“你要再敢碰我,我就咬舌自尽!”
从前宇文骁不碰她的时候,她怀疑他不能人道。
如今他愿意碰她了,她却反倒抵触起来了。
她想要的是两情相悦水到渠成的交融,而不是像新婚夜一样,他压着她,喊着别人的名字。
这于她而言,何尝不是一种侮辱?
宇文骁一双眼瞬间沉了下去,冰冷肃杀,“随随便便就拿自己性命要挟,你觉得我会吃这一套?”
沈云衿一愕,随即笑了起来,笑容里满是自嘲,“也对,我死或不死,你又怎么会在乎?”
他在乎的人,从来都不是她。
一滴眼泪顺着脸颊,落在宇文骁的手背上。
他望着她那双倔强又通红的眼眸,就像一只遍体鳞伤满眼警惕的小鹿。
心头叹息一声,他抬起指腹,抹掉她的泪痕,“哭什么?不碰你便是了。”
再说,他也不是那个意思。
他只是,不想她那么轻贱自己的性命。
“没哭,就是想家了。”沈云衿抬手一抹,随口扯了个谎。
她觉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倒回去了,从前带着弟弟四处漂泊的时候,不管吃什么苦受什么罪,她都没掉过一滴眼泪。
如今为了一个男人,落得满腹委
屈。
宇文骁见她神情落寂,难得平和语气,“那我们回家。”
“家?我哪儿还有家?”她嗤之以鼻。
亲生父亲,恨她怨她。
枕边夫君,憎她厌她。
这偌大京城,没有一处她的容身之所。
“你是本王的王妃,楚王府便是你的家。”
宇文骁说完,觉得自己真是多此一举。
他跟一个醉鬼解释什么?
沈云衿借醉装糊涂,“王妃是什么?能吃吗?”
宇文骁的目光在她身上梭巡一圈,“能吃,好吃得很。”
沈云衿面色一僵。
她这是,被调戏了?
“跟我回家,回去做给你吃。”宇文骁将她打横抱起,语气就跟哄小孩儿似的。
沈云衿回过神来,嘴角抽抽。
见鬼的调戏,这是把她当醉鬼哄了。
“放开我,我能自己走。”她挣扎着想推开他。
想到他替沈云姝抢自己的天霜草跟飞叶佛莲,她心里便一阵抵触。
宇文骁被她扭来扭去蹭出一身火,眉头一敛,“自己走?你是想让全部人都看到,本王的王妃从不夜楼里走出去?”
只怕不出明日,满京城的人都会听到,楚王妃不守妇道,跑到不夜楼寻欢作乐的传闻。
届时声名狼藉千夫所指不说,免不得要被惠妃叫进宫责罚一
番,沈弼也肯定会把她叫回沈家好好敲打,一大堆的麻烦。
想到这些,沈云衿抗拒的话又吞了回去,安静地窝在他的怀里。
角落里,眼看宇文骁抱着沈云衿就要离开不夜楼,娇娘死死摁住明月,“别出去,你家主子没事。”
她方才喝得有点多,便让明月扶着她去上茅厕。
结果就如个厕的功夫,出来整个不夜楼都被人包围起来了。
她心里呜呼哀哉。
宇文骁不是一心系在沈云姝身上吗?怎么有空来管小乔乔?
不过这会儿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想想怎么保命才是最要紧的。
要是让这位爷知道是她把小乔乔带到这儿的,她只怕小命休矣!
“可是主人让那个人放开她。”明月不解。
主人明明是被强迫的,为什么说她没事?
娇娘摆了摆手,“你懂啥,这叫夫妻情趣。”
“夫妻?情趣?”明月一脸茫然,显然一个字儿都没听懂。
娇娘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之,你别管了。”
“不行。”明月心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她只知道,她的职责是保护主人。
纤瘦身影如鬼魅一般掠了出去,速度快得娇娘拉都拉不住。
娇娘跺了跺脚,转身开溜,“小乔乔,对不住了,你家那位不会对你下
狠手,但对我就保不准了,下次一定给你介绍一桩大生意……”
不夜楼有个隐蔽侧门,专门留给身份不便的客人私下进出的。
凌云卫将几个出口都封锁了,这个侧门却没人看着。
娇娘大松口气,推开门就要离开。
门外,一道人影堵在那里,“跑什么?”
娇娘抬头一看,脸色大变,“是你!”
……
沈云衿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却死活想不起来了。
就在这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