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德看着智清远去的背影,呆呆地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回过味来,眼看的都快要看不到智清的影子了,急忙抬腿追去。
“智德,不要追了,由他去吧。”郭源稚高声喊道。
智德闻听迟疑地停下脚步,然后走到郭源稚身旁。
杨纤施担忧地说道:“文逸,赤焱剑被智清这个恶魔抢走,我们拿他就更没有办法了。”
郭源稚点点头,又摇摇头。愣在原地好半天没有说话。
还是智德打破了沉静。
“伯父,我们先把他们埋了吧。”智德指着躺在地上的几具尸体。
几人默默地用武器挖好六个墓穴。
将李机和独孤姐妹,还有独孤飞鸿的孩子埋了进去。
郭源稚几人站在眼前六个已经隆起的坟墓前。
智德用匕首在坟前竖着的粗大树枝上刻完了最后一个字。
最中间一根树枝上写,故大唐遗民李机灵远之墓,旁边三个墓穴上分别写着,李机之妻独孤飞鸿、独孤飞雪、刘心蕴。在四个坟堆稍远处,有两个小小的坟堆,前面的树枝上刻着李机之长子,李机之次子。
众人久久注视着坟堆,夕阳透过高大的树干和树叶,在坟墓的土上撒了一抹微弱的光芒。又渐渐淡了下去。天彻底黑了。
苏南溪不知何时找寻了一些枯枝败叶,点燃了一堆篝火。
森林寂静,只有鸟兽时时传来的声音。
智清骑在马上逃跑的时候,只觉得脸上的伤口钻心的疼痛。他用手捂着,一直跑到天快要黑了,看看后面智德等人没有追来,这才放下心来。
正好,他跑到一处大的村镇,智清赶紧找了一家旅店住了下来。
店小二将村中的郎中叫来,给智清脸上,上了金疮药,又裹好了伤口。
智清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的时候,这才感到下体疼痛,刚开始以为是骑马造成的,后来他越来越感不对劲,突然想起独孤飞雪咬他脸的时候,有一只手还抓着自己的下体。
智清急忙脱下裤子观看,只见下体肿胀异常,他想要解一下小便,都非常困难,疼痛难忍。智清不禁骂道:“杀了你们几个都她妈的活该。”此时,智清不由得有些灰心丧气,光顾的脸上的伤了,没想到关键的地方是内伤。
智清想,今夜好好休息,明天早上赶紧赶路,我现在这个状态,连腰都直不起来,根本不是智德几人的对手。
智德肯定以为我要一路向北,回千佛寺拿我的金银珠宝。我就不能这样走了。
从益州肯定是也不敢走了,不如我在向前走几天,找一个偏僻一点的地方,把伤养好,再做打算,手里有这把赤焱剑我还怕谁。
想到这里,智清心中暗自高兴,躺在床上不由得睡意来袭,于是他双臂抱剑而眠。
第二天早晨,郭源稚几人面前的篝火,不知何时熄灭,冒着一点点青烟。
郭源稚几人醒来后,人人都无精打采,望着袅袅青烟,都感到人生无常,世事难料。看着不远处的几座坟墓,昨日墓中人还有吞吐江山,一展宏图的志向,现今确已成了阴间之鬼,昨日还想着打下江山,传承万代,今日却和自己的子孙埋在了不过几尺见方的地下,也许过不了几年,就会化成白骨,也许不过几日,就会被野兽刨出吃掉,渣滓都不会剩一点。
“伯父,不知您下一步该怎么办?我想要回千佛寺找元恒方丈,向他老人家汇报一下这几年的情况,然后听他老人家定夺。”智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几年来知道始终没有完成方丈交给他的事情,他有些臊眉搭眼的。
“智德,你决定先回千佛寺告知元恒方丈,是对的。这么几年来,也确实需要向他老人家报说一下。”郭源稚停顿了一下。
他又看着杨纤施说道:“智德,灵远已经不在了,我和你伯母的使命也就没有了。昨天我想了一夜。南诏源肯定是回不去了。我俩都已年过半百了,我想和你伯母故地重游一下,方才我征求了一下你伯母的意见,也想去千佛寺拜会一下元恒方丈,然后回秦安村,终老了。”郭源稚坚定的目光注视着杨纤施,颌首微笑。
“伯父、伯母,既然这样,那咱们正好可以一起同行。”
“智德,你和苏南溪先走,早点向元恒方丈报告一下智清的动向,也好让方丈早点做准备。我和你伯母年纪已大,行动起来迟缓。此次北上,有许多地方还想故地重游,顺便拜访一下老朋友,我看还是不要一起同行了。”
苏南溪刚开始听见要和二位老人一起回北方,正想着这一路上,恐怕没有多少时间和智德在一起单独说话相处了,又听到郭源稚说道分开行动,心里十分高兴。
自从和智德从罗婉儿的悦己客栈一起走来。苏南溪逐渐对智德产生了依赖,仿佛智德是她苏南溪个人的宝贝,谁也不能从她手中夺走,哪怕是分一些智德的时间也不行。
苏南溪接着郭源稚的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