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机在大殿内,一言不发,双目直视着殿外,突然他跑出殿外,一会儿又跑了回来。看着众人,一会儿又跑了出去。来来回回数次。
几人不知所以。
南诏仙翁将程见山抱起,走向殿外,正好在大殿门口碰见正要进殿的李机。
“见山,你就这样走呀。”李机有些生气地问道。
“殿下,我…我几乎已成废人,留下来…我…我…。”程见山尴尬地说。
李机“哼”一声没有让路,直直地走进殿内。
程见山拉住仙翁的衣角,难为情地说道:“仙翁,仙翁。”南诏仙翁看着程见山,程见山赶紧垂下眼皮,又用余光扫向绿盈、绿羽二人。
仙翁“呵呵”笑着,“小鬼头,你放心吧。”说着径直抱着程见山走向溪边。
郭文逸见状,急忙问道:“心蕴,你也去南诏源吧。”
刘心蕴看着走近来的李机,心中波澜起伏。我去南诏源干什么,那里什么都没有,我想要看着李机最后的结局。然后我要回华州找我的爹娘。想到这里,刘心蕴说道:“郭大人,我不去。”说完,头扭向一边。
正好绿盈、绿羽两人在她眼前,“小姐。”绿盈哭泣道。“你看我和妹妹。”
刘心蕴也哭了。双臂伸开搂着她俩。
绿羽抽泣地说:“小姐,我和姐姐已然是残废之人,无法在跟随您左右伺候了。”说着,绿羽努力地想挣开刘心蕴的臂膀。
“不用让我看,我都知道。一会儿你俩也随程见山去南诏源吧,咱们今生就此别过。”说着,止不住嘤嘤地哭出声来。
郭文逸低声耳语:“纤施,你我二人该怎么办。”说着看向殿外。只见仙翁大踏步走了进来。
杨纤施说:“我还是要坚持我的想法,听灵远的。”杨纤施目光坚定地看向郭文逸。
刚刚从三哥杨纤意嘴里得知父亲的本来用意,更加坚定了她和李机一条心的信念。
但是,她坚定的目光中,露出一点恳求郭源稚的意味来。
“仙翁。”郭源稚神情落寞地招呼道。
“郭大人。”南诏仙翁应道。“郭大人,如果还想回南诏源了,我会在下个月的今天接你。”
郭文逸摇摇头,“仙翁,您说,人生在世为了什么。”郭文逸感叹地问道。
“为了什么。笑话,这么简单的问题,郭大人还问我。”
郭文逸不无感伤地点头,又摇摇头。
仙翁怜悯道:“人生在世首先要为自己活,自己活好了才能更好地为旁人,同样,旁人活好了才会为你 。”仙翁停顿了一下又说:“如果其他人一味地对你索取,那你在这世上的意义是什么呢,难道就是一位活在旁人生活中的人吗,要是那样的话,你不如不在这世上走一遭。”说完,仙翁走到绿盈绿羽身旁,一手抓起一个来,转身就走。
郭文逸、杨纤施和刘心蕴一直在后面跟着直到无底舟旁。
只见仙翁已解开缆绳,划桨逆流而上。
船上的人和岸边的人悲伤的离别。此后一生不再见面。
龙临溪水渐渐小了,李机急忙骑马就要去追。
“灵远,你往哪里去追。”杨纤施着急地问道。
“沿着马蹄踏的印迹去追。”
“这大水漫流,还有蹄印吗?”郭源稚喊道。
李机尴尬地骑在马上看着郭源稚。
“打了一天仗了,今天还在龙临观休息吧。”
李机无奈地下马作罢。
夜晚,郭源稚躺在地上想着仙翁白天说的话。
正在此时,躺在身旁的杨纤施说:“文逸,我觉得仙翁他老人家说的对,不如你在龙临观等上一个月,到时候仙翁接你回南诏源吧。”杨纤施语气坚定地说。
“纤施,不,我不会那样做,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哪怕是到天涯海角。仙翁白天说的话,也有他的局限性。”
郭源稚停顿了一下问:“纤施,你在听吗?”
杨纤施感动地想要哭,她的鼻子有些堵塞地说:“文逸,我…听着呢。”
“仙翁他老人家,虽说有一百多岁了,但是他一生都在南诏源,没有像咱俩一样的经历,他的看法和认识,大都是他们南诏源这个和谐的小团体之间的想法和处理方式,他就不会有咱俩对世事的认识,对人与人之之间还有另一种感情在里面。”
“是什么呀,文逸。”
“是爱,仙翁的爱是一种集体的爱,大家互相帮助,互相保护,不受外来的侵袭,不受内部的分裂。是一个集体的爱,就仿佛是一个人一般。”
“文逸,我有些不大懂。”
郭源稚笑道:“南诏源里生活的人,就仿佛是一个人在里面生活一样。”
“而我们在外面的世界里,还有一种爱,那就是无论什么样的风雨,都阻挡不了一个人对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