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清和罗婉儿一行五十余人,大摇大摆、招摇过市般走在了此时已是王建自立为皇帝的蜀国土地上。
一行人行事张狂,每个地方的守城士兵,对他们都熟视无睹。
智清暗暗称奇。
看来罗婉儿并不像她自己说的那样,仅仅是一个客栈的老板娘。丈夫早已死去,迫切想找一个关中人士的寡妇。
每到一处市镇,早有美味佳肴和条件舒适的客房备好,等待他们来享用和休息。
智清乐得其中。
对于今后罗婉儿找到他干爹、干娘以后,到底该怎么办,只能是见机行事吧。
作为一名贫苦人家出生的孩子,从小就有小偷小摸的毛病,现在智清通过种种机缘能够享受到如此的荣华富贵,还有美人身边相随,他的欲望暂时得到满足。
这就是一个普通人的境界,总会被眼前的物欲遮住了双眼。而没有想到,自己得到这一切东西,背后的原因到底是为什么,或是凭什么。
旁人的东西,你凭什么随便拿,随便吃;妖艳无骨、勾魂摄魄的美人,凭什么你能拥入怀中,并且能和这如水般的女人夜夜笙歌。
想当年,汉高祖刘邦从一个小小的泗水亭长起家,斩蛇起义,身边屡有美女随伺左右,金银金银珠宝随意取拿,威震八方的大将供他驱使,各国土地被他征服,最后开创大汉帝国。他又凭的是什么。
二人之间差的是格局,差的是眼界。差的是行事的原则和态度。沈清晖被眼前眼花缭乱的物欲、情欲迷乱了本心,那么在这个世界上,他只能占有那么一点东西。
声势浩荡的队伍,总是被路人吸引。
智德和苏南溪自然能很轻松的跟踪他们的目标。
二人总是不远不近地跟在罗婉儿和智清他们这群人的身后。
没过多久,罗婉儿和智清等五十余人,来到距成都五十多里的一个村庄。
“清晖,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是成都了,里面有一个芙蓉酒楼,我让小五子陪着你住在那里。”
“婉儿,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清晖,你先去,我随后就到。你到酒楼住下以后,每天都要在酒楼前堂吃饭,随时注意观察,如果食客中有一个身材不高,面黑如墨,发如白雪、嘴巴大的出奇的人……”
“我看那个人干嘛。”智清感到奇怪。
罗婉儿没有理会智清,接着说道,“清晖,我说的这个老头子,叫独孤闲白,你干爹和干娘在他的独孤山庄住了一年多,你的弟弟…”
“什么,我弟弟,我还有弟弟。”智清惊叫道。他到这个时候,才第一次听说自己有个弟弟。
“是的,你弟弟。”
“婉儿,你先和我说清楚这个弟弟,从哪来的。”
“他也是你干娘的干儿子,在你之前就认下的。”
“哦,原来如此,秦安村的杨荣威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么说,我干爹、干娘去南诏就是为了李机吧。”
“是啊,清晖。不过,清晖,他和你的出身不一样,他是唐昭宗的儿子,”说着,罗婉儿故意一撇嘴,“不像你。”罗婉儿没有把话说下去。
罗婉儿在故意激起沈清晖的嫉妒和攀比、自卑来,以期达到目的。
“不像我什么。”智清涨红了脸。罗婉儿这样一说话,立即勾起了智清仇恨的心理。
“清晖,不要生气,在我心中,他和你不能比,不过,独孤闲白有两位貌若天仙的女儿,都嫁给了你的弟弟。”罗婉儿斜眼看着沈清晖,他已经被她挑拨的失去了理智。
看来沈清晖上当了。
当着眼前一个男人的面,从一个美女嘴里,说另外一个男人更好。自然会挑动眼前男人的心弦。
嫉妒会让他丧失理智,他为了眼前的女人表现出自己更强大,而会让他对眼前这个美女言听计从。
“清晖,独孤姐妹都已经给你的弟弟分别生下一个儿子。现在,你弟弟前往南诏去寻找财产,你干爹、干娘也为了他不顾年老体迈……”
“罗婉儿,不要说了。你需要我干什么。”
在罗婉儿的一番挑拨下,整个情形发生了变化。
沈清晖原本是要帮干爹、干娘到南诏寻找宝藏,分得一份财产,现在变成了要谋夺整个家业。
也许还要杀人放火,毁尸灭迹。
沈清晖想,杨荣威为什么不告诉我,郭文逸和杨纤施两个混蛋,到南诏是一心想着那个干儿子。怪不得把我扔在千佛寺,原来你们根本没有把我当回事。
自私的智清,一直以来就是这样,总觉得干爹、干娘应该拿他当块儿宝,实际上,他在郭文逸和杨纤施眼中就是一个意外。
“婉儿,你说我该怎么办。”
罗婉儿见挑拨起了作用,看见智清生气的样子,感到十分好笑。这小子,真是一把顺手的好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