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德、苏南溪二人,押着智清向千佛寺的方向,骑马而去。
几日来,智清不断尝试与智德套近乎,但智德始终冷漠以对。
在路上,智清总是找各种理由推迟回千佛寺的时间。
不是有内急,就是脑袋疼,要不然就是饿了,渴了。有时候,智德看见智清耍赖撒泼的样子,气急了,上前狠踢智清几脚,让智清老实点。
智清装作很疼的样子,给苏南溪做样子看,哭爹喊娘大喊:“师兄,你打我。”苏南溪见智清这个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日,智清趁智德躲到树后小解,他用眼色示意自己捆绑的手,小声嘟囔着,要让苏南溪把他手腕上的绑绳放松一点儿。
智清撒娇样地说:“我的手被捆得麻木了,不知道是不是要断了。”
苏南溪有些心软了,走到跟前给智清稍微放松了一些。
到了晚上,智德点燃一堆篝火,在野外准备休息的时候。
他走到智清身边,检查绑绳捆的是否结实的时候,只见正坐在一块石头上的智清,突然伸出双手攀住智德的肩膀,飞起一脚正踹智德的肚腹。将智德蹬的老远,然后智清跳到一匹马上,飞速的跑了。
这几乎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苏南溪几乎没有来的及反应,等她跑到仰面朝天躺着的智德身边,俯下身看时,智德已经口吐鲜血,昏迷不醒了。
苏南溪首先想到的是,智清终于跑了,她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当她看到智德昏迷不醒了的模样,才彻底醒悟过来,她又犯了一个大错。
苏南溪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她怒骂着自己的愚蠢无知,怒骂智清的残忍狠毒。
在智清的心中,永远只有自己,视其他人,视自己最亲的人如草芥一般。
苏南溪手足无措地瘫坐在智德身旁,一直喃喃自语,痛哭流涕。她望着智德苍白的脸颊,嘴角流出来的已经凝固的血痂。傻子般一直坐到篝火燃尽,东方露出鱼肚白来。
智德深深地“哼”了一声。苏南溪傻子般醒悟过来,开始疯了一般叫喊着“智德”。
“南溪,不用害怕,我这不是醒了吗。”
“智德。”
“南溪给我点水喝。”智德惨然的笑着。
苏南溪赶紧从马鞍上,摘下水囊,拔开嘴,将水囊口送在了智德的口中,苏南溪倒的水有点急,智德喝了几口,被呛住了,水又被智德夹着鲜血喷了出来。
“智德…”苏南溪害怕的喊着。
智德苦笑的说:“我没有事儿,南溪,你慢一点儿。”
苏南溪这才看到手中的水囊,还在汩汩地向智德口中流着水。
苏南溪赶紧双手拿稳水囊,让水慢慢地流进智德口中。
“南溪,我中了智清一脚,受了内伤,看来不能在野外露宿了,需要找家客栈,调理一番。”
“智德…”苏南溪颤抖地喊着。泪水又涌出眼眶。
“南溪,不要哭,我将养几日,就会好啦,到时候我还要抓智清,为大家报仇呢。”
“智德师兄,这一次我一定和你一起抓住智清,为千佛寺死去的僧人,为被智清杀害的无辜的人报仇。”苏南溪紧咬银牙,斩钉截铁地说。
苏南溪等智德能够坐起来了,急忙扶着智德上了马,牵着缰绳 ,然后自己也骑上马,二人向最近的一个市镇走去。
智清突然出手,踢倒智德后,他骑上马一路狂奔。智德这次中了我一脚,恐怕小命难保了。智清认为解决了后顾之忧。
他心里十分畅快,一路向西南进发,一个月后,到了剑阁,骑马进了关内。
在剑阁关里最繁华的地方,他看到一面大旗从客栈大门斜插出来,旗的上面写着“悦己客栈”四个大字。智清径直走了进去。
南溪和智德来到华州城里,找了一家小客栈住下,智德自此一病不起,每日口吐鲜血,夜不能寐,不吃东西。
智德见此情景,怕自己挺不过去,“南溪,假如我不行了,你将我的身体火化,把我的骨灰装入瓷罐之中,带回千佛寺,送到元恒方丈手中,拜托了。”
“你胡说,不许你说这样的话,不许你不行。我不允许。”
苏南溪将所有东西都变卖了,请华州城中的郎中给智德瞧病,整日整夜守在智德身边,喂智德喝药,帮智德擦洗身上,端屎端尿。甚至在智德昏迷不醒的时候,苏南溪都要帮智德活动筋络,全身按摩。希望智德快快好起来。
智德在昏睡中,往往被噩梦惊醒,梦见智清又去千佛寺杀人去了,梦见自己被元恒方丈斥责。
一个小小的智清让你屡次上当,致使自己受伤,完不成我交给你的任务。将来你还怎么能够继承千佛寺的衣钵。
现在你昏睡不醒,身中内伤,你难道不想着完成师父交给你的任务了吗。
难道为师就想看到苏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