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踏上吊桥,走进大门,吩咐家丁道:“将他们几人的马匹牵到马房,好生喂养。”
“几位随我来。”老者邀请众人进入山庄。只见庄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真水,相映成趣。郭文逸不禁感叹还有这等神仙福地。
老者引众人来到大厅,命人奉上清茶。待众人坐定,老者自我介绍道:“老夫独孤闲白,乃是这独孤山庄的主人。”
郭文逸起身拱手道:“方才多谢独孤兄长解围。不知兄长引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独孤闲白微微一笑,道:“我观几位乃关中人士,与我同乡,今天几位路过成都,在酒馆惹此是非,老夫有心相帮。他乡能遇到了同乡之人,心生相交之意,特请诸位来山庄一叙。”
李机也起身抱拳道:“在下李机,多谢前辈帮忙。”
独孤闲白目光扫过众人,缓缓道:“各位是关中哪里人,来益州何事,又要去向哪里?”
郭文逸等人相视一眼,心中各自思量。
独孤闲白接着道:“既然现在不想说,那么以后再说,老夫不会强求你们。”
郭文逸心想,看来这事必须要说了,现在不说,以后也要说。
杨纤施站起身,拱手道:“兄长,承蒙你对我们如此厚爱。我等家住关中华州秦安村,我叫杨纤施,这位是我的夫君郭文逸……。”杨纤施将众人一一介绍。
独孤闲白点点头,道:“夫人请坐。”
郭文逸接着说道:“前辈,我等从关中逃难至此,想前往南诏躬耕田亩,终老此生。”
“没想到关中现如今成为这个样子。”独孤闲白叹了口气,“你们若想去南诏,倒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此去路途遥远,途中恐有危险,况南诏乃是荒蛮之地,恐怕到时有人与你们争利。何不在留我这里,你们在山中开出一块地来,养活自家,有空有闲的时候,来和我一起喝茶饮酒岂不美哉。”
郭文逸犹豫间没有回话。
李机感觉郭文逸对独孤闲白一直有所隐瞒,感觉不妥,很不够义气。
站起来说道:“独孤前辈。我们去南诏还有要事去办。因此不能在您的山庄久留,他日定当回报您的恩德。”
独孤闲白一听李机说道要事,表现的很感兴趣,他沉思片刻,道:“哦,要事?有何要事,说来听听。”
郭文逸等人听了,都感觉李机说话太冒失了,如此轻率的说话,将会置自己于不利的地位。
李机此刻也意识到说话太唐突了,独孤闲白追问什么要事,自己竟一时语塞。李机偷偷瞄了眼郭文逸,见他面有愤怒的意思,又看向杨纤施也有生气和尴尬的样子。心想,有何生气,大丈夫说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略加思考后,李机说道:“此事关系重大,事关大唐王朝的兴亡。还望独孤前辈,恕晚辈不详细说了。”
独孤闲白笑了笑,道:“既然和大唐兴亡有关,我更愿意听下去了,诸位不要误解,我乃高祖李渊之母,独孤皇后的后裔子孙,当年安史之乱随玄宗避难于此地,玄宗皇帝还朝之时,因我们这支独孤家族从长安来时,财产已然耗光,无力再随皇帝回长安了,因此留在此地。虽然现在又有了一些薄产,但家族几代人都埋在此地,回不去了,可是思乡之情,一直都在啊。”
众人听独孤闲白一席话,都觉得内心凄然。不再说话。
独孤闲白见此情景,对郭文逸说道:“贤弟,我痴长你几岁,今夜我做主了,留几位在我这里小住几日,然后你们几位愿意如何,悉听尊便吧。”说完,便吩咐仆人准备酒菜,招待众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独孤闲白和郭文逸等人相聊甚欢。
几人一年的疲劳,在酒席宴上,都得到了释放,此时,李机渐渐地有了醉态,他时而高歌纵酒,时而低声啜泣……
酒席宴散。独孤闲白安排众人到客房休息。夜里,郭文逸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摸不清独孤闲白引他们来山庄的用意,但是他知道,李机的话肯定引起了独孤闲白的注意。到了独孤山庄,他们该怎么办……他在内心无比纠结和惆怅中沉沉睡去。
李机酒后回房也早早睡去。
第二天清晨他醒来,听见外面有女孩银铃般的笑声。他想这个声音不似刘心蕴和绿羽、绿盈在笑。
李机心里有些冲动,推窗而看,只见两个衣衫华美的妙龄少女,从他的窗前一闪而过,后面跟着几位丫鬟。
李机看到其中一个稍大的少女,回眸看他时,一娉一笑,像是天仙下凡,直勾他的心魄。
他有些失魂落魄的迅速穿好衣服,追了出去。然而,那几个女子却不见了踪影。女孩走去的方向,留有淡淡的芙蓉花香。
正当李机茫然地四处寻找时,他听到了一阵悠扬的琴声。他顺着声音来到了一处花园,花园中有一个池塘,荷叶在水面漂浮,有很多荷花绽放,池塘旁边盛开着芙蓉,茉莉、月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