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逸悄悄到门口,轻叩房门。
杨纤施急忙打开门,郭文逸低声道:“一切都准备好了,咱们可以出发了。”杨纤施点点头。
于是,李机、杨纤施、郭文逸三人骑上早已备好的马,轻声走出院外,翻身上马,奔西门而去。
杨纤施骑上马后,回头看向刘心蕴的窑洞,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
刘心蕴和绿羽、绿盈三个女人和一个孩子,看见他们三人走后,也赶紧跑到马厩骑上马,冲出院门,紧紧地跟在郭文逸三人的后面。
马蹄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郭文逸听见后面也有马蹄声传来,暗叫不好,喊道:“有追兵,快走。”
李机听后,一马当先,跑到前面,郭文逸骑在最后面,悄悄向后仔细观看,好像看见后面的追兵是小姐和绿盈、绿羽三人。
郭文逸心里暗暗叫道,刘心蕴也追上来了。
郭文逸心想,既然知道了,自己就假装不知道,大家使劲往前跑,让刘心蕴三个女人在后面跟着,遇到具体事情再说吧。
这样,前后两队人马,先后赶到西门,只见西门口的地上躺着几名士兵的尸体,杨纤意和程见山,还有几名家丁各持兵刃在城门口等候。
“三舅。“李机看见杨纤意喊到。
“灵远,你们后面有追兵,快走。”
此时三匹马逐渐接近,传来婴儿的哭声。李机看见是刘心蕴、绿羽、绿盈还有孩子四人。
“是,心蕴她们。”郭文逸说道。
“混蛋,她们跟在后面干什么。”李机怒骂道。
杨纤施高兴地说:“文逸,咱们带上她们几个吧。”
“既然跟来了,就一起走。”郭文逸说道。
几人在城门口等了一会儿,刘心蕴背着孩子,和绿羽、绿盈一同来到城门处。
刘心蕴面色阴沉地看着郭文逸,“郭大人,你们这是要去哪里?为何不带上我们呢?”
郭文逸迟疑片刻,“心蕴,我们要去南诏,此去路途遥远,危险重重,如果带着你们恐怕对你和孩子都有危险……”
刘心蕴冷笑一声,“郭文逸,不必多言了。当初大家的誓言是保护李机,同进同退,你们如今怎么能因为路上有困难,而抛下我们?即便前面艰险重重,我们也绝不会退缩。”
“你们跟上来干什么,快把兴儿哄一下,不要让他在哭了。”李机此时怒斥着。
绿盈伸出手拍了拍背上的兴儿。”
“你好狠心呐。”刘心蕴伤心的对李机说。
李机有些尴尬没有接话。
杨纤意喊到,“快走。”说完一马当先向西跑去。众人骑马紧紧跟在他的后面,
刚刚止住哭声的兴儿,又在马的颠簸下,大声哭了起来。
跑了一段距离,杨纤意道:“跟紧我,咱们该进山了。”
众人在山谷中逶迤而行,马蹄声在山谷中“哒、哒”回响。
当他们跑到半山腰的时候,看见后方有一条火龙向他们追来,伴随着呐喊声。逐渐向他们靠近。
“三舅,追兵来了,怎么办?”李机着急地问道。
“莫要慌张,快走,翻过这座山,再做计较。”杨纤意语气急促地说。
一行人骑马飞奔在崎岖的山路上,向山的另一面使劲跑去。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众人来到一个三岔路口,十几个人围拢在杨纤意旁边,都看向他听候指示。
杨纤意说道:“高展派来追咱们的兵马,我没有想到他们这么执拗,从这里往西北方向是朔方节度使韩逊的地盘了,走另外那条路是西南方向是剑南节度使王建的地盘……”
大家焦急地看杨纤意,希望他赶快定夺 ,否则让追兵抓住一定是凶多吉少。
正在此时,刘心蕴的坐骑突然疯狂嘶鸣起来,前蹄跃起,然后带着刘心蕴及孩子迅速地向着西南方向狂奔,绿盈、绿羽见状拍马随后直追。
其他人一愣,随即就要跟上,又立刻看见李机给自己的坐骑狠抽一鞭,向着西北方向头也不回地跑去,大家面面相觑。
紧接着只见郭文逸拍马跟在李机的后面绝尘而去,杨纤意一看不再多话也带着程见山和家丁跟在后面走了。
杨纤施见状左右为难,所骑骏马在三岔路口来回逡巡不前,后面的追兵喊杀声渐至,马蹄声踏的大地隆隆作响,没多一会儿,杨纤施回头都看见追兵的影子了,无奈,她一狠心,拨马头也向着李机的方向追去。
当泾原镇守使高展听闻巡城官兵传来的惊人消息:守西城门的士兵竟然全部被杀,他心头一震,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必定是有人前来营救李机!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派遣手下得力干将,速速前往李机的住所查探情况。
果不其然,当探子回报说李机已经失踪之时,高展气得七窍生烟,怒发冲冠。他瞪大双眼,满脸怒气,浑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