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郭、杨醒来以后。用过早饭后。
郭源稚对杨纤施说道:“施姐,此处非久留之地,你我速速起身,先离开这个地方。咱们向北一直走,先进入燕赵之地,再从井陉进娘子关,然后到我的家乡太原县,我想去看看家,现在怎么样了。”
杨纤施紧张地说道:“一切都听小弟的安排。”
“纤施姐姐,沿途咱俩还可以顺便找寻一下,卢国公程咬金子孙的下落。皇上在世时和我谈过,他曾经派神策军指挥使孙德昭,调查过程咬金的后代现今如何。指挥使孙德昭后来向皇上报告,说程咬金长子程处默的后代大部分在蜀地安家了;次子程处亮娶了太宗的女儿亲和公主后,不知为何,他的后世子孙已经在长安找不到了,不清楚流落到何方;三子程处弼,曾当过朝廷的金吾将军,在燕赵之地驻扎过,或许有子孙流落。程处弼的儿子程伯献也是金吾将军,后世子孙,有几个在关中。纤施姐姐咱俩既然从冀州过,可以先探寻一下程处弼的子孙,有没有在此地安家。”
杨纤施仔细听着郭源稚的话后,说道:“文逸贤弟,你所言有理 ,姐姐听你的安排,只是咱俩今后是姐弟相称,还是以夫妻相称呀。”
郭源稚说:“姐姐问的正好,我觉得咱俩还是夫妻相称比较好,这样外人不会对咱俩怀疑,容易瞒过官兵。”
杨纤施说:“好,以后,就夫妻称呼吧。”
二人稍作收拾后走出客栈。东关镇上,一队队朱温的汴军正在走过,开往前方,不知又是去哪里打仗,一个个耀武扬威,百姓纷纷避让。
郭源稚和杨纤施赶紧躲回客栈。
一直待军队过完,二人才又走出来,向北方走去。
其实,走这条路线,郭源稚是有一些私心的,他不知道有什么样的感觉,想和杨纤施在路上多走一段时间。
太宗当政时期,程咬金的三子,程处弼的儿子程伯献,一直住在京城。
武周后期因拥立中宗有功,便在京城任金吾将军,统领禁军,护卫皇帝,并未到过冀州。
郭源稚想借这个托词和杨纤施在路上能多走一走。
看看燕赵的名山大川,欣赏一下美景,和纤施姐姐感情再更深一步。
他这几年以来,一直在皇宫中,如久居在樊笼里一样。这会儿出来了,就好像飞鸟归旧林一般了。
杨纤施此时的心情,也很高兴放松,她比郭源稚更早进宫。
她对外面世界的山川河流美景,感到更加新奇。
因此,当二人听见皇帝新立,无需他俩现在就执行昭宗之命。心情渐渐地放松下来了。
又看见朱温抓捕昭宗亲信的告示,执行的不是太认真,士兵们已然是逐渐松懈下来,因此就更不用太担心。只要小心从事就好了。
于是两个人装扮成夫妻,郭源稚在东关镇上买了一架牛车,牛车上铺满麦草,又买了一头黄牛,让杨纤施坐在牛车上,累了还可以躺在车上。
郭文逸牵着牛,信牛由缰般的慢慢向成德节度使的制所,正定府方向走去。
自两人从藏匿的窖洞出来时,就一直跟在身后的黄狗,轻快的跑在牛车之前,一回跑远了又跑回来,两条前腿扒在郭源稚的腿上撒娇吐着舌头。
杨纤施看见黄狗十分亲切,听见郭源稚叫黄狗名字—吉安。
她便时不时地也会喊:“吉安。”
黄狗听到喊声,就会一下子跳上牛车,依偎在杨纤施身旁。两只狗眼注视着前方。
随着吉安看见野地中有野兔的身影,怒吼着跳下牛车,狂追而去。
郭源稚看后哈哈大笑。杨纤施掩嘴而乐。
稍忽,吉安嘴里咬着一只还在蹬腿的兔子跑回了。
郭源稚立刻从吉安嘴里将兔子抓住,从腰间拔出匕首,在兔子的脖颈上划开,再看兔子后腿用力蹬了几下,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郭源稚马上把兔子挂在牛车围栏上,用匕首慢慢的把兔子皮,从三瓣嘴下开始扒皮,最后整张皮都扒了下来。然后他把兔子皮挂在车上,让它随风飘扬。
待它慢慢地被风干后,给杨纤施铺在车子的草上当褥子。
扒了皮后的兔肉,被郭文逸架在火上烤熟,撒上咸盐粒和野葱,撕成一条条的慢慢吃,喝着牛车拉的美酒、清水。
夜晚,月亮当空,二人一狗坐在篝火旁边,享受着惬意温暖,和回乡之路上的夜晚生活。
现在,杨纤施有了一个梦想。
她希望新皇当政以后,天下太平,唐王朝在李柷的治理下,又能恢复了往日的辉煌。
她和郭源稚走完这趟旅程以后,回了她的家乡。结成真正的一家人。郭源稚没有生育能力也不要紧,毕竟他们都四十多岁了,况且还有李灵远这个儿子。
那么此生也无憾了。想到这里,杨纤施不禁偷偷瞧向郭源稚。
郭源稚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