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鹤看向外面的守卫,便说道:“请进屋详谈。”
守卫大多为习武之人,耳力十分好。若是被他们听见不该听见的话,便会引来杀身之祸。
白霁瑶与北堂铭便随荀鹤进屋,一起在屋里谈话。
屋中,白霁瑶说道:“北堂奕一死,实为蹊跷。”
荀鹤道:“我听他们在传笛声之事,这两夜在宫中我恍惚也听见笛音。只是,我察觉到笛音像是从大理寺那边传来的。”
“大理寺?”
白霁瑶与北堂铭对眼,这对她来说是一个新线索。
荀鹤陷入思索中,说道:“大约是在昨夜,子时左右。大理寺距离我这小院很近,那个方向只有大理寺。我听见只有一盏茶那么短暂的笛声,是清扬悠扬的,随后便消失了。”
“确定是大理寺么。”
北堂铭淡淡启声。此事非同小可,若是牵扯大理寺,便是更加复杂。
白霁瑶狐疑,昨夜子时。亥时的时候北堂奕死了,子时的时候,梁兄知晓北堂奕之死,一定早已经带人出去调查一段时辰了!
荀鹤说道:“我确定是大理寺的方向。当时我正在院中还未睡下,便听见这阵悠扬的笛声,便行走了出去。随着那笛声而近,我以为是大理寺的梁玉大人夜里雅兴,走到一半的时候,笛声断了,我便也回去了。”
白霁瑶听见三个人说起笛声过。宫里现在一定有很多人都有听到过。
那两名宫女恰好是死在子时,若要这么说,岂不是子时的时候响起的笛声。难道笛声现,便会死人?
她追问道:“你共听到过几次笛声,大约都在什么时辰?”
白霁瑶注意到荀鹤的屋里,有计量时间的漏斗。这是用来在阴雨天的时候没有人打更,没有日晷的前提之下,所有的
漏斗。
荀鹤迟疑道:“大概三次。第一次是昨夜亥时的时候,我正因睡不着从榻上起来,出去院中散散,恰好看了眼漏斗,是亥时。第二次是在子时,我正回房倒茶时,听见笛声,便觉得奇怪,出去了一会儿。笛音消失后,我便再次回屋,丑时左右,我又听见笛声响起。当时已经觉得事情不妙,为了避免自己多想,便行睡下。”
白霁瑶闻言,说道:“若真是这样,那我的想法是对的。笛声是个关键,只要笛声出现,会再度死人。现在仅仅只是与北堂奕相关的人而死,不知道凶手会不会连环杀人!”
荀鹤缓缓摇头,现在的局势很是不利。不知道会怎么样。
白霁瑶起身,说道:“我得先把这个线索去告诉梁兄!”
北堂铭按捺住人儿,说道:“瑶儿,且慢。”
她便缓缓的回身,一副不解的看着他。
北堂铭淡声道:“宫中的笛声,首先可从礼部司乐查起。礼部擅管音律,若真是笛声扰,礼部这个责任无法脱卸。”
白霁瑶沉吟了一会儿,确实是这个道理。
荀鹤眼睛一亮,说道:“你们可以去找魏侍卫,魏侍卫正在陪公主在司乐局,学习箜篌。”
几人便就此敲定。
出了荀鹤的院子,两人前去司乐局。正见司乐局的人来回的走动着,面带焦灼之色。
白霁瑶一看便知出了什么不好的事,问道:“你们怎么了?”
司乐局的礼官见他们来了,便行礼道:“王爷,王妃。回二=两位的话,司乐局的长笛……不见了!”
“什么时候不见的?”
“就在今早发现的。昨日寅时还在,夜里我们各回各的地方,忽而今早来的时候,就发现长笛消失了。可是这长笛,乃是我们司乐部
的宝物啊!”
礼官甚是烦恼,面带焦虑之色。
“即便是长笛丢了,你们也不用如此焦灼。派人找寻,或是另行打造上好的长笛便是。为何如此忐忑不安?”
白霁瑶不由问询,实则她知道这其中另有缘故,有意问道。
礼官却摇头,说道:“王妃不知道。过几日便是宫廷的乐宴,到时候会请邻国的几位太子、公主、使臣们前来观赏。这长笛乃是重头戏,需要搭配箜篌一起演奏。若是两者缺了一者,那音律便不对了。即便是找另外的长笛,也不能顶替!”
原来如此,白霁瑶明白了,她说道:“既然事情已经出了,那便解决问题。一,派人在宫中上下找寻长笛。二,火速拿下一个备用的节目顶替。防止在那之前,找不到长笛,也不能让乐宴毁于一旦。这一点,礼官想必心里清楚。三,这次的长笛失窃,我怀疑是跟宫里的连环杀人案有关,凶手正是利用笛音为引,而杀害了三人。此事,我会彻查到底。”
礼官大惊失色,竟没想到牵连进去如此案子里。
“多谢王妃……”
礼官诚惶诚恐的行辑礼,深深伏首。
白霁瑶示意他请起,不用多礼,道:“此事暂且不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