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霁瑶错愕了一下,而后道:“殿下,你不是好了么?怎么又开始叫我娘子了?”
北堂修只是露出一丝笑,他道:“我只是,想再这样叫一叫。若是能一直如此唤娘子,该多好。”
她抿着唇,倒了两杯茶,道:“殿下请用。”
白霁瑶知晓他对自己的情意,但以为随着他恢复后便能消逝,然而却没有。
北堂修趁机,握住了她的手,道:“娘子,日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仅仅只有煜弟,关键时刻,我也能保护你。本太子就算是豁出性命,也会保护你的。”
她尴尬的抽出了自己的手。
“殿下,你难道忘了太子妃娘娘了么?”白霁瑶摇了摇头。
恐怕现在的太子妃在宫中,一定郁郁寡欢,伤心欲绝。
他如此的就随自己跳下悬崖,不管不顾,最伤心的,还是最爱他的人!
北堂修脸色一变,他郑重的起身,单手负在身后,道:“本太子只是将她视作阿姐,从不曾对她有半分的男女之情
。更是与她没有夫妻之实。你不必以她来做借口。”
白霁瑶道:“这不是借口,这是事实。太子殿下既然娶了太子妃,就要对她负责到底。她守了你守了三年。这三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殿下比我更清楚。而我,只是作为一个突然出现的人,就只得殿下如此倾心相对么?”
北堂修不言不语,他只是缓缓从怀里,拿出一个已经嗖掉了的包子。
“三年前,御膳房。这个包子,就是你与我的邂逅。我们一起玩过家家,我扮夫君,你为娘子。我们当了一日的夫妻。你虽再也没有进宫过,却叫我记挂了三年。当我再次见到你时,我便心里决定,再也不要放开你!”
他紧紧的攥紧了嗖掉的包子。
白霁瑶认为他只是活在自己的回忆里,走不出来。
殊不知,此刻的她,并不是彼时的原主了。物是早已人非。
白霁瑶有些陌生的看着他,道:“传闻之前的太子殿下,英姿飒爽,弯弓射雕,打马御前。倨傲不已。可眼前的殿下,却是带了一种卑微。”
因为感情而出现的卑微,不再是无情无义时候的他。
北堂修却是负手道:“本太子,早已经不是曾经的自己。人总是会千变万化的,随着事物的变化而变化。”
白霁瑶只是道:“殿下还有别的事么?没有的话,我要研究药物了!”
他却缓缓回过身,抓住她的双肩,道:“娘子,难道我们之间就没有机会了么?”
她却是笑了一声,道:“殿下,我们从来就没有机会。”
没有在一起的机会。
北堂修趔趄了半步,他道:“你若是心里有我,也不会说出如此伤心的话。”
白霁瑶只是微微一笑,不言语。
她越是如此坦然,他越是无法从其中自拔。
窗外传
来一阵响声。
白霁瑶狐疑的走过去,推开。
正见雾眠悻悻然的低头,道:“白二小姐。”
“想不到,你有喜欢听人墙角的毛病?”
“白二小姐恕罪。是王爷担心白二小姐的安危,遂让属下在此保护。”
雾眠根本不想过来,谁让主上发话,他就得照做来着。
白霁瑶扫了他一眼,重重的关上窗户。
雾眠便轻功下了屋顶,去告诉主上两人之间的谈话。
北堂修酝酿了一会儿,说道:“娘子,我此生非你不可。就算你现在不喜欢我,我也会一直跟着你。直到有一日想通了,我随时来娶你。”
白霁瑶却是嘲讽的一笑,道:“怎么娶我?做太子后宫的其中一个妾么?”
他欲言又止,随后道:“我相信,清儿姐姐会理解我的,我会放她自由。本太子的太子妃之位,只能是你一人。”
她觉得有些可笑。
太子妃娘娘不顾他痴傻,嫁给他,三年里,风里雨里照顾他的衣食起居。
却得不到他半点的关爱与情意,只能是一厢情愿。
白霁瑶自认为自己什么都没做,却偏偏得到他的如此执着与不肯放手,她甚至觉得爱这个东西,太过复杂!
“殿下话说完了?可以走了么,我还要研究药。”
她坐到桌前,继续画着医药草图,上面标着各种药草与功效。
北堂修的眼中闪过一抹黯淡,他缓缓的掩上她的房门,下了楼。
雾眠将话语告诉完主上之后,便又上去了。
北堂铭只是淡淡的勾起薄唇,品着客栈里的茶,道:“此茶不错,醇香四溢。”
掌柜欣喜,道:“客爷真是好品味,这是西域的贡茶,我家儿媳妇从西域带回来的!”
北堂修扫过去一眼,心里几分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