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萧条静谧的凌王府外。
白霁瑶拢紧了身上的披风,从里头低低走出来一位老管家,老管家的手里端着个热乎乎的汤婆子,双手呈给她,说道:“白二小姐,我们家王爷说天冷,莫要着了凉。”
她勾唇浅笑,道:“你们家王爷真是贴心!他怎么知道我要来找他的?”
老管家慈祥的说道:“王爷说二小姐必然会来的,故而早早的让奴在此等候着。”
丫鬟念夏心里想着,凌王殿下真是与小姐心心相印啊!
白霁瑶没有追问下去,接过暖热的汤婆子,心底一暖,提步走进府中,进了他的屋内。
所有的下人都被遣退下去,白霁瑶坐跪在他的身前,两人中间隔着一道四方木桌,她关切的问询道:“殿下的眼睛,可觉得好些了?”
北堂铭向来喜墨色,遂衣袍或是以金丝绣边或是以银丝绣边,利落的青丝也以金贵的墨冠束起,衬得他俊逸出尘,英气袭人。
“安平县主,怎么有空来本王的府上?”
北堂铭的冷眸微挑,修长白皙的手指,正以墨帕轻轻擦拭着锋锐的刀剑,锋芒寒光映照着她的秀脸。
白霁瑶微微拧起秀眉,道:“殿下你也不在等着我来么?还请殿下回答我,你的眼睛有没有觉得舒服一些了?”
这个凌王殿下,可真是个傲娇的男人,明明早就准备着她来,却又明知故问!
北堂铭淡淡的勾唇,薄唇紧抿,而后启声道:“本王觉得好些了,不过还是略有些不适。不如安平县主,来替本王瞧瞧?”
白霁瑶一脸无奈,她慢悠悠的放下暖热的汤婆子,起身跪坐在他的身侧,道:“那我要动手了哦,可不是非礼殿下!”
一语双关。她可是个非常记仇的女子!
当初不
让她碰他的眼睛,现在他却主动让她触碰,可她偏偏要挖苦他一下!
白霁瑶微微踮起膝盖,柔软温温的指腹碰到他的双眸,缓缓松下他如丝绸般光滑的墨纱,北堂铭英挺的俊眉微微蹙了起来。
“唔,消肿了些……眼睛也不是那么红了。这手摸上去仿佛不是那么发烫了,应该没有灼烧的感觉了吧?”
她低首的时候对上他那抹没有焦距却似乎很想看着她的那抹眸光。
尽管他现在看不见,白霁瑶被这样冷沉的目光注视着,很是激灵!
北堂铭宽大温热的手掌忽而抚上了她纤细柔软的腰身。
白霁瑶及时反应,迅速的抓住他的手,一脸紧张道:“你做什么?”
“地板湿滑,本王怕你会滑倒,身子前倾,难免会跌进本王的怀里!”
北堂铭的唇角勾勒着,仍然握着她的腰不松,调侃道:“脾气那么大,腰倒是挺细的!”
“……”
白霁瑶咬牙切齿的瞪着他,道:“我脾气大,跟我腰细有什么关系?”
北堂铭声音冰冷的没有什么温度,他开口道:“凡脾气大的女子,粗里粗气,糙的很,这腰也应该膀大腰圆才是。”
却没想到,这么纤细如无骨,窈窕又玉润。
白霁瑶不知道自己是被骂了还是被夸了!
“那殿下你,摸够了没!”她现在保持着跪坐的姿势,不敢轻举妄动。
北堂铭的眉头稍稍上挑,语气淡淡道:“本王这是在关心安平县主,可安平县主此言说的好似本王在占你便宜,嗯?”
白霁瑶微微抬手揉了揉额角,她覆上他的手,让他放开自己。
想起这件案子的结果,她的脸色顿时正经,道:“其实柳红与老神医云天没死吧?”
北堂铭只是淡淡的系上墨纱于双
眸上,道:“本王从不违背承诺,答应给他们一条生路,自然说到做到!”
白霁瑶拧着眉头,说道:“这件事情,若真做的天衣无缝就好!我只是担心……”
既然北堂铭背着他承诺给柳红二人一条生路,事情已经做下了,她也无话可说,但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怕他会因此而遭到连累!
况且,朝中与他对立的人,还有南阳王殿下,当今的皇叔北堂墨弦,就算是他本人不会有所行动,那他底下的那些幕僚,能错过这次机会么,必然已经在查了!
北堂铭骨节均匀的手指执起一杯温酒,以唇抿了一口,启声道:“白霁瑶,你与本王现已经是一条线上的人了,今后,你打算怎么做?”
白霁瑶一时紧皱着秀眉,道:“殿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迅速的转动着秀眸,难道北堂铭帮她,不仅仅是为了一个人情,而是……他想拉拢她!
糟了!她无意间掉入了他布置的陷阱,乖乖跳下去了!
该死的!白霁瑶快速起身,愤愤的就要走,却被身后的北堂铭唤住,他落下杯酒,薄唇启道:“你现在走已经来不及了,本王的府外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