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回家后就开始无止境的发烧,痛苦不堪,昏昏沉沉,我触摸到黄昏的尾巴,拥抱着黑夜的永恒,又颤抖的融入深海的寒冷,心一点点的坠入地狱,好冷……。
简秦听小张说简澈生病生的很厉害,一直躲在画室里不肯出来,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简秦一步步走到简澈房间门口,自己已经很多年不来这栋房子了,如果不是陆有麋,自己连吃饭都不会在这里吃。
简秦敲了敲门,没人回答,便开门进去了,卧室非常黑,静悄悄的,看起来没有人在,简秦心里有些难受,太黑了,太闷了,太压抑了,他拿出手帕擦了擦鼻子,好大的酒味,但是,他心里清楚,简澈是不喝酒。
画室里面,我浑身热汗,裸着上身,躺在画室的地板上,胸口有个字疤,新生的粉肉在白皙的皮肤上非常明显,是一个“麋”字。
简秦缓缓打开画室的门,正对着被拉开半边的落地窗,外面昏黄的光缓缓的打在简秦带着金丝眼镜的边框上,泛着点点波光。简秦看着躺在画纸上的简澈,眉头不禁皱了起来,陆有麋一直和自己说简澈是个乖孩子,自己却觉得这个孩子和个怪物一样,从小就不哭也不笑,宛若没有情感一般,后来还以各种理由威胁自己,自己早已经精疲力尽,不过,他真的很像陆有麋,漂亮又脆弱,和自己养在楼顶花房的玫瑰一样。
简秦悄悄走到简澈面前,蹲下来 ,摸了一下简澈的额头,好冷,和陆有麋走的时候一样冷,不禁有些心慌,仿佛当年的事在自己面前重现,有些颤抖的把手机从口袋拿出来,叫小张开车赶快过来,然后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垫在简澈身下,赶忙把简澈抱入怀里往楼下跑去。
小张接到简秦的电话马上开车赶了过来,看着简秦抱着简澈冲进车里,满脸心疼才半天不见简澈,简澈就病成这样了,着急忙慌的把他们两个送进医院。
医院里,简秦看着病床上的简澈,忽然,升出了一股浓浓的愧疚感,自己无论怎么讨厌这个孩子也依旧不希望他像现在一样。他应该像从前一般,骄傲任性,肆意妄为。我简秦的儿子不需要畏惧任何人,他只需要做自己。
简秦坐在旁边,看着简澈愣了神,好一会儿才慢慢回过神来,把挂在椅子上的外套拿起,便往病房外走去,看着门口站着的小张,停了一步,说:“小张,等下他醒了就带点瘦肉粥给他喝,记得粥买稀一点。”说完简秦就回公司了,有些事情他需要工作才能好好冷静一下。
学校这边临言看着后面的空座位,有些说不出来的空旷,总感觉平时不是这样的,简澈那个家伙今天怎么没来啊?总感觉没有他,无聊了许多,心里空落落的。
临言好不容易等到放学,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总想着那天晚上带着哭腔的求饶和那只带着针孔的手。烦,特别烦。
临言摸了摸口袋,掏出一盒烟来想抽根烟来缓解这份烦躁,却没想到打开烟盒后发现里面一根烟都没有了,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今天事事不顺心,把烟盒揉了揉扔进了身旁的垃圾桶里。
旁边跟临言开着玩笑的李毅然也发现了临言的烦躁,默默把自己的烟拿了出来,递给了临言,临言看了一眼李毅然,接过烟盒,抽出一根,慢慢悠悠的点着,猛吸一口,想消了着满腹的烦躁,却感觉怎么都不对劲,认命似的把烟吐出来。
旁边的李毅然看的心里直突突,不经意似的说到:“言哥,简澈那小子怎么今天都没来啊,找乐子都没地方找。”
临言听到了不禁顿了一下,又像认同似的回到:“对啊,他今天怎么没来呢?”
李毅然看临言回了神,立马像打鸡血一样,说起了关于简澈今天没来的八卦,“听说他好像病到了,我觉得也是,他那个病恹恹的模样,一看就是三天两头跑医院的主,今天一天都没来,八成昨天晚上的大雨他没躲过去。”
临言听到了这句话,把抽到一半的烟给掐了,问道:“然子,你听谁说的?”
李毅然本来打算把这个事马马虎虎当个笑话带过去,没想到临言真的问他,便没头没脑的回了句:“好像是办公室那边有人听到了,传出来的。”
临言把书包往李毅然怀里一扔,就回头往办公室跑去,李毅然抱着临言的书包满脸懵逼,言哥这是往办公室去了,去干嘛啊?
李毅然连忙喊到:“言哥,你去办公室干嘛啊?还吃不吃饭了?要不要我带啊?”
临言往身后挥挥手示意找人、不去、不要,也不知道李毅然看懂了没。
李毅然懵逼的抱着临言的书包,给王严斌打了个电话,说:“大斌,你人呢?”
对面似乎非常的吵闹,不停的噼噼啪啪响,然后听到王严斌的公鸭嗓说到:“然子,干嘛呢?我这边有局,你下课了吗?”
“下了,本来准备和言哥一块吃饭的,他刚刚有事走了,我等下来找你。”李毅然慢慢悠悠走到校门口,把临言的书包往自己摩托车上一挂,带上头盔就往大斌那边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