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会会。”凤尧擦去脸上的汗水,顺着离恨的眼神望去,果然看到了他们的身影。
感受到凤尧的目光,几人也不再躲避,走上前。
“不知公主到此,是属下们失礼。”先开口的是张门吏。
凤尧敛起笑意,“诸位姗姗来迟,可是有事耽搁了?”
上来便兴师问罪,几人心头一颤。
还是李门下督有眼色,“日头大,不如去阴凉处再叙话吧?”
凤尧抬脚先往军机处走去,他们跟在三四步的距离处。
而离恨,不着痕迹的只身离去。
“公主此来,可是有何吩咐?”张门吏试探着开口。
凤尧脸上挂着笑,“本宫只是来看看裁军一事如何了,不知几日过去,裁去几人?”
没有客套,没有寒暄,凤尧一上来便直入主题,倒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还没有摸清凤尧的门道,总以为凤尧还是从前那个脓包。
李门下督对着门口方向使了个眼色,凤尧的双耳微动,清晰的听到门口有个脚步,在收到李门下督的眼神后,渐渐走远。
约莫是去搬救兵,凤尧这般想着。
张门吏拿来军中名录名册,放到凤尧面前
,“属下等已依照公主之言,八日来,已裁去士卒二十一人。”
凤尧闻言,冷笑一声,“二十一人?张门吏莫不是在和本宫打趣。”
军中十几万人,八日,裁去二十一人,凤尧恨不能一脚将他踹出门。
“公主有所不知,此事施行亦有难度,属下已尽力为之。”张门吏好似一脸为难。
他若是觉得阳奉阴违就能阻碍凤尧要做的事情,那他也太天真了。
凤尧单手撑鄂,眼中泛着冷意,“诸位都是这么认为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三三两两的附和着张门吏的话。
他们的每个神情,凤尧都仔仔细细的观察,再依照李副将所说,凤尧挑中其中一人,右军屠胜,故意针对屠胜。
“屠右军营下竟无一人被裁,不知是否是屠将军不忍下手,还是不满本宫?”凤尧带着几分讥笑,故意挑衅。
她扬了扬手中的裁军名录。
一开始,屠胜还为自己辩解几句,“公主言重,不过是裁军一事需缓缓图之,属下尚在部署。”
凤尧不依不饶,“部署?怎么其他几位大人都尚有成效,唯屠右军不曾见成效,看来屠右军也是白吃空饷。”
屠胜在军中雷厉风行惯了,又年轻气盛,哪里经得起凤尧的故意挑衅,三言两语间便火冒三丈。
他猛地起身,梗着脖子大声嚷嚷,“公主言下之意是要将属下也裁去了?”
凤尧笑意不减,更添了几分狂妄,“本宫便是要将你裁去你又能如何?”
屠胜的怒火全写在了脸上,手指着凤尧大骂,“好,那便来,你不过是一个女子,如何懂得治军御下,便拿着你那公主威风来我们这儿耍威风,你想裁军?哈哈!那可由不得你!”
他越说越激动,“莫说是八日,便是八十日,你也裁不了几人,有白将军在一日,公主你便不可在这里放肆!”
其他人听得他牵扯到白国栋,纷纷变了脸色,尤其是以白国栋马首是瞻的李门下督和张门吏。
几人不断的给屠胜使眼色,他看到了,也只当没有看见。
气氛刚刚好,就是这个时候。
凤尧怒拍桌,“本宫看是你放肆!”
不以自称称呼自己,不以尊称称呼公主,以下犯上,光是这几条罪名,便是降职也不为过。
凤尧眼眸一转,厉声道,“右军屠胜以下犯上,拉出去,暴晒三日,不许进水米!
”
“公主不可啊!这几日日头毒辣,三日暴晒,又不得进水米,只怕会要了右军半条命啊!”说话的人是护军凌万千。
他与屠胜都是丞相一党,自然要出面为屠胜说话。
凤尧冷哼一声,“这点苦都吃不得,依本宫看,诸位都娇气的很啊?”
她早在心中细细盘算过,这些人虽说许多都是靠着见不得人的手段爬上来的,可怎么说也是上过战场,吃过苦头的,这刑罚,要不了屠胜的命。
“哪比的上公主金娇肉贵,不就是暴晒三天不吃不喝吗?我受!”屠胜有气性的很,说完便出去领罚了。
剩下一堆人坐在里面,惴惴不安。
尤其是李门下督,不停的看向门口,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凤尧当然知道,他是在等白国栋,只可惜,白国栋是不会来了。
离恨早早的就堵住了通风报信的路。
“方才右军说的是什么意思?怎么,白将军很不想裁军吗?”凤尧拉回眼神,看向他们。
几人被凤尧凌厉的眼神吓住,心里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