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敲敲遗迹里不知是什么生物留下的巨大骨架,在李昭明了然的眼神中开口:“高宁,我问你个事儿。”
姜高宁“嗖”的一下从骨架上滑下来:“什么事,你问。”
虹霜眼皮跳了跳:“你猴子变的吗,爬上面做什么?”
姜高宁满不在乎:“走到这里不能御剑了,上面视野更好,我可以看看前头还有什么东西。只可惜这里除了骨头什么也没有。”
虹霜:“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随意触碰秘境里的生物遗骨么?”
姜高宁摸摸后脑勺:“我没用手碰,我踩上去的。”
虹霜:“……”
重逢没多久,这已经是他不知道第几回被姜高宁整无语了,只觉得多年以前的限时带娃体验又卷土重来。
虹霜微笑地举起手,烧掉戴着的手套,微笑地拖过他:“我们很久没见了,来,趁着现在没什么拦路的东西,边走边说说你在仙门的经历呗。”
“那我比较想听你去了哪些地方,清了哪些遗迹。”姜高宁嘀嘀咕咕的声音在虹霜危险的笑容下更低了,“我说就是了,你问我,我总会说的。”
“姜师兄好怂啊。”
“姜师兄现在的表情好像我见到我大哥时的讨好样子。”
“你都是仙门弟子了你还怕你凡人大哥啊?”
“我是仙门弟子我大哥也还是我大哥,难道你进仙门了你爹娘就不是你爹娘?”
“怎么可能,我敢这么说当天晚上我就进不了家门。”
……
虹霜把姜高宁带到最前面去,李昭明自觉落到最后殿后,听着前方不远处那些气氛组窃窃私语,微微一笑。
入门没多久的新弟子,非世家大族出身又天资不错,难怪会和姜高宁混在一起。
这种纯良性子在如今的仙门是罕见品种啊。
他回头望了眼雾蒙蒙的“天空”,指间滑落一张漆黑卡牌。
卡牌背面绘制着妖异的金灯花,丝丝红线如同蛛网,从金灯花纹上蔓延到正面。正面的老人白发苍苍,背着布囊坐在石上,正捧着一册一指厚的书仔细阅读。红线落在老人周身,丝丝缕缕像流动的血。
李昭明手背在身后,手指利落夹住卡牌,下一刻将它飞出此地,落入这座大型秘境的另一侧——
走在剑客与美貌公子中央的小女孩若有所感,抬头四处张望一下。
“怎么了,小草?”黄衫剑客注意到她的动作,低声问道。
“云姐姐,我没事的,就是有点儿冷。”小女孩说道。
美貌公子“啧”了一声,将自己那件华贵的五彩锦衣外衫脱下扔给小女孩。
“这是我族人在员峤山取了九十九只环丘冰蚕吐的丝制成的,入水不濡,投火不燎,寒暑不侵。”枫河语气里颇有几分得意,“一般仙门弟子连环丘冰蚕的一片鳞都见不到。”
“谢谢枫公子。”小草颇有几分受宠若惊,声音都有些抖。
云里兰将那件外衫套在小女孩身上后,盯着外衫看了几眼,随即继续往前走。
另一边的虹霜松开拖着姜高宁的手,甩了甩后说:“你在仙门有没有认识什么新朋友?”
这话说得活像长辈检查小辈的交际圈,实际上虹霜也就比姜高宁大了几岁而已。
姜高宁并不在意,反而兴致勃勃说:“有,既阳算一个吧,和我比起来他不太能打,但很会说话。以前仙盟大会时有人总爱在我面前说些我听不大懂但听起来很不舒服的话,都被既阳骂回去了。既阳说他是骂弟弟骂习惯了,以后还有人阴阳怪气我直接找他就行。”
虹霜点头:“难怪你过来这么帮他。”仙盟派过来的弟子接二连三出事,姜高宁来了就没有走。
姜高宁点头:“他人还行吧,我在仙盟大会之前就认识他了。那时候他偷偷摸摸帮城外的猎户解蛇毒,被我撞见了马上别开脸,生怕我认出他是星降少城主。”
虹霜:“偷偷摸摸?”
姜高宁一拍大腿:“你也觉得他有毛病吧?救人就大大方方地救,躲着干嘛?后来我才知道他怕他老爹不高兴,这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虹霜腹诽:当然是见儿子给自己看不起的猎户帮忙不高兴啊,余年盛能在仙门混成高层,门下弟子因为陌生人的名字和他谐音就要把人绑起来弄死,这难道是什么好人吗?
姜高宁又道:“不过他给猎户解毒不收钱,也没有要别的东西抵报酬,我就觉得他人不错。”
虹霜挑眉:“嗯?”
“凡人不通术法,仙门修士受凡人供养,自然要庇佑凡人。我觉得他比那些要收凡人重金但三催四请都不情愿出手的仙门弟子顺眼点。”姜高宁认真道,“而且阿虹,你也从不收普通百姓的钱。我关注过,你在仙盟总务堂只接百姓相关的任务,事后都把报酬返给那些贫苦凡人了吧。”
虹霜双手抱臂:“那些任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