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了赵一的身份，姬臣才猛地回过神来。
赵一的身上有地府的特殊印记。
先前就是因为这印记，他才没有对赵一出手。
也幸亏那个时候没有出手，否则以赵一这后神之躯，和他目前带伤的状态，他指定得被赵一小拳拳锤成肉泥包饺子吃。
“说来真是奇怪，我在无间活了这么多年，和地府的人打了许多次交道，他们上上下下各种身份的人，我基本都见过……”
“可老赵身上的这个印记，我还是第一次见！”
晁僼认真端详着赵一，目光三分严肃，七分好奇。
“老赵……”
“咱仨也算是过命的队友了，方便告诉我们你的身份吗？”
赵一颜色平静:
“我之前已经跟你讲过了，我的确不是地府的人。”
“至于为什么我身上有地府留下的标记，我不能说。”
“咱们现在先离开古战场，然后第一时间去地府投案，把情况跟他们详细说明一下……”
“不能让颅骨教会如此肆无忌惮地在禁区中搞事。”
姬臣忽然‘咦’了一声。
“我有一个问题……”
“如果说颅骨教会去禁区需要晁僼前辈的《游道行录》，那他为什么只是撕了几页呢？”
三人沉默了会儿。
“可能性有很多。”
赵一眸光微动。
“我只说最坏的那一种——”
“那就是教会已经在其他禁区中动过手脚了，他们从晁僼笔记中撕掉的那几页……是他们最后需要动手脚的禁区！”
言及此处，赵一盯着晁僼:
“你损失的那几页笔记，还记得上面的内容吗？”
晁僼点头:
“放一百个心！”
“就这本书，老东西我可是写了大半辈子！”
“别说丢了几页，你就是从中扣掉几个标点符号，我都认得！”
姬臣闻言，敬佩地竖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晁僼前辈，就是靠谱！”
赵一打断了他的拍马屁:
“行了，笔记本上丢失的那几页，是关于哪个禁区的？”
晁僼沉默了一小会。
“嗯……你说的对，但无间是一个特别大的区域，从整体上来看，没有所谓的禁区或是其他什么区……”
赵一道:
“还请讲重点。”
晁僼咳嗽了一声:
“对，通常来讲，问题的重点呢，是我们如何将一个问题定义成重点问题，如果我们可以将一个问题定义成重点问题，也就代表着我们找到了问题的重点……”
“换一句话讲……”
赵一翻了个白眼:
“直说吧，您是不是忘了丢失的那几页纸上写的什么？”
他言罢，气氛忽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感受到了一旁姬臣那炽热的眼光，晁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略显尴尬道:
“怎么会忘呢……”
“只是……”
“我不是在血瀑中被困的太久了嘛，力量衰退的严重，脑子难免就会短路。”
“但你们放心，我很快就会想起来！”
三人在这样尴尬的气氛之中穿越了古战场的后段区域。
不知是不是因为带着晁僼，又或是其他什么原因，他们后面没有再遇见诡异的事。
“好奇怪……”
“我穿越了古战场这么多次，还是第一次发现这地方可以安宁到这样的地步……”
晁僼面色凝重。
他一点儿不觉得轻松。
这种反常的安宁，反而让他心里发毛。
“唯一的解释是，有人提前清理过这个地方。”
赵一眼神烁动。
“看来是教会的人了。”
“这不是个好消息。”
“古战场这边儿被清理，说明教会的那些家伙已经侵入了无间深处。”
“这些家伙……真是无孔不入。”
姬臣动了动耳:
“赵一，你这话的意思是……在外面也有教会的身影？”
赵一手指摸了摸烟盒:
“√。”
“以乱界为中心的各方小世界，几乎都有他们的身影。”
“这些家伙像是苍蝇一样，实在是有些烦人。”
晁僼听出了赵一语气中隐晦的杀意，有些感慨道:
“第一回见你表露杀意，我竟然觉得意外。”
“你这样人可不容易吐露自己的真实情绪。”
赵一笑了笑:
“那得看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