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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弈(1 / 2)

樊苏是出现在历史课本中近代思想文化史的人物,是上世纪国内重要的青年运动领军人物。

尽管老先生一直都自认是纯粹的文化人,但他的生平履历也确确实实让他不仅仅只是一个单纯的文化人。

某种意义上,他代表着某个时代,身上带有某种政·治色彩。

也正是因此他的话是掷地有声,极有分量的。

也正是因此,樊苏的视频一出,关于孟粤樟学术造假的传言便已经不足为惧,即便还是有些言论或多或少的质疑,但是这些对于孟粤樟的影响已经微乎其微。

这是唐鹤逢的坚壁之策。

至于网上那则事关孟粤樟私德,但却不痛不痒的澄清,便是唐鹤逢的诱敌之计了。

对方若是识趣,就此作罢,便一切好说。

但若是因此认定他们在此事上难以说清道明便心存侥幸,仍旧居心不良,想来唐鹤逢应是有一把子的好算计等着他们。

如此看,唐鹤逢是为对方留有余地的。

苏媚起初也是如此想的,但是后来她慢慢明白了,他确实是留了余地,但哪是为对方留的,分明是为自己留的。

与人对阵,若是期望对方有所感化,无非情理两条路,但眼下对方对他们既无情,也不似什么讲理之人,更不必说两方甚至连个照面都没打,指望他们偃旗息鼓,可以说绝无可能,所以这个余地留或不留都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

一开始唐鹤逢便没有打算为对方留活路。

只是这个余地却能在事后为他们博一个宽厚仁善,以德报怨的好名声。

想透这一点的时候,苏媚正坐在唐鹤逢的车上,她将这些话同唐鹤逢说了,唐鹤逢静静地听她说完后,沉默了很久。

苏媚忍不住的转头去看他,发现他的表情很古怪,于是忍不住询问:“我说错了?”

唐鹤逢极其认真的想了想,然后道:“也并不算错。”

“嗯?”苏媚疑惑,他的话中俨然有些别的意思。

余光看到她不解之色,唐鹤逢终于忍不住抿嘴轻笑起来:“原也没有这般多的考量,虽说此时我们称得上受害方,但真凭论起来,一个业界泰斗,一个后起之秀,更不必说你们身后还有叔叔阿姨和我。若将此看做一场博弈,我们是庄家,对方不过是众多小散之一,身为庄家,我们拥有随时干预形势的资本,筹码只有这些,而我们拥有大部分。”

苏媚听明白了,唐鹤逢说了这么多,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对于对方这种小喽啰,小角色,尚且不值得他如此费尽心机的排兵布阵。

甚至他都不必耗费心机,只需动用一下手中的资本便能转败为胜。

所以是她想太多?

是她将唐鹤逢想的太过深不可测?

“但你说的也并非全然没有道理,我虽并未多想,但也下意识做了这样的应对。”

这是他的本能,也是他的处世之道。

唐鹤逢说话总是喜欢留一半凭人揣摩,因此旁人与他攀谈,常常冷场,不知要如何接话。

苏媚感叹:“幸好你如今成就不错,又有好家世傍身,否则像你这般话总说一半的人是要挨骂的。”

说话间,两人已到此行的目的地。

因为苏媚的话,唐鹤逢愣了一下,似从未意识到自己有这种习惯般,他停下车并未着急下去,转而问苏媚:“你很讨厌?”

苏媚原只是一句玩笑之言,看他问的格外认真便也正色:“也并不讨厌,做生意的,高深莫测些总要比一眼便可窥见底色要好得多,我倒是不厌烦揣测你的心思,但总有猜错的时候,到时生出一些不必要的磋磨,难免伤了彼此情意,我只是不希望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唐鹤逢便十分郑重的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他认真的样子让苏媚心神一动,忍不住向前微微倾身:“你过来一下。”

唐鹤逢便听话的靠过去,苏媚双手捧住他的脸,扬起头凑过去,唇印烙在额头留下一抹浅淡的红色,苏媚又笑着替他擦掉:“好乖。”

等她擦完,唐鹤逢双手把她的手握在手里:“苏媚,我习惯了不与任何人交代,但你是不同,所以如果我有什么错的,不好的,你一定要同我说。”

“我知道,我都懂。”

说完,苏媚便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掌中抽出来:“快下车吧。”

眼看着她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了车,唐鹤逢才下车。

相携往学校走去的时候,苏媚问:“这种事情也值得你自己跑一趟吗?”

孟粤樟已经回学校,樊苏的视频发出后,学校也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校长,副校齐上阵往孟粤樟家中跑了数次才算将人重新请了回去。

而唐鹤逢与苏媚这次来的目的则是为了网络上最早的关于苏媚论文抄袭,走后门,抢占同学奖学金名额的谣传。

唐鹤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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