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因为觉得苏媚的行为落了他的面子,而是因为苏媚孤僻,他打定主意让苏媚学者应对这些人情世故。
出于拳拳爱女之心,他自然是想自己的女儿知世故懂人情,在将来不因此受苦。
后来这样的事情多了,苏媚也慢慢的摸索出一套应对的方式。
就比如眼下,有姚珺宁在,她或许都不必开口说话。
苏媚注意到站在周冠身边的那个女生扯了扯他的衣服,低声说:“别说了周冠,我们这次写生要住十天,一个人才拿了三百块钱,在外面住这么久的酒店都不止这个价格。”
那个男生听到之后气焰已经没有刚刚那么嚣张,但还是不甘不愿的:“那你们有人会做饭吗?”
但这就不是苏媚该关心的事情了。
她和姚珺宁打了招呼就上了二楼。
当初重新装修鹤卿小筑的时候,为了方便,二楼也有客厅和厨房,只不过无客的时候苏媚更喜欢在一楼客厅待着。
二楼她停留最久的还是书房和卧室。
苏媚打开电脑,查看新邮件。
新版的剧本虽然粗糙,但是颇有原著神韵,苏媚原本有些低落的心情也因此稍有回升。
看完前几幕的内容,苏媚给导演回了电话。
导演的意思仍旧是希望苏媚能够和易华见上一面,并且特意强调在东川。
苏媚算不上多么的抗拒,但她手中有将要筹备的新书,又有《梅乡》译本,确实很多工作,因此有些为难。
东川距离临川并不近,两地南北相隔,来去之间至少三日。
苏媚告知导演自己的情况,对方仍旧表示就算是晚几天也希望她能够和易华见一面。
苏媚不好继续推辞,约好了半个月之后见面。
做完这些后苏媚来到了二楼的客厅,遍寻茶具却没找到,这才想起来上次唐鹤逢来时,她煮茶特意将二楼的茶具拿了下去。
于是下楼。
那群学生还在客厅中,隐约之间可以听到他们正在讨论怎么吃饭的事情。
姚珺宁没有和他们在一处,反而停驻在客厅墙上挂的那副《竹暝仕女图》前面。
他看的认真,苏媚原本是不愿打扰他们的,但那套茶具就放在画下放的餐边柜中,她刚刚走进,姚珺宁就回了神。
他本就是爱画之人,瞧一眼便知道作画人的水平:“这画,竟然是那位小唐先生的墨宝?”
姚珺宁也算是少年成名,在业内也有些成就,是个被不少人追捧的画家。
同在一个圈子,自然也是听过小唐先生的名字:“早听说这位小唐先生已经很久不动笔,也很少有画作流落在外。”
顿了顿后他忽然又说:“画里的人应该是苏小姐吧。”
苏媚其实是有些意外,唐鹤逢并未为画中人添上五官,仅仅只是一个素手添茶的背影,对于寻常人来说应是很难辨认的。
见苏媚不说话,但是观她神情姚珺宁知道自己说的应是对的:“苏小姐风韵天成,小唐先生神来之笔,应该是很了解苏小姐。”
苏媚笑了笑:“姚老师谬赞了。”
她没有回应他后半句的话,心中却想到了那本个人志,定然是很了解了。
多么不可思议,他们见面的次数甚至不超过五次,却仿佛有种多年故交的默契。
苏媚向来早起,学生们洗漱完时她往往已经吃完早饭在书房工作了。
但今日许是因在书房坐的太久,她难得坐在了香樟树下,吹了会晨风。
八点钟,苏媚听到屋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应该是学生们正在做饭。
又过了十几分钟,屋里忽然传来一道巨大的瓷器摔落的声音。
苏媚慢慢的睁开眼睛,听到里面有人询问:“没事儿吧。”
接着是个呐呐的女声:“我没关系。”
然后是周冠的声音:“这是什么破地方,连吃饭都是个问题,究竟是谁选的地方。”语气已经有些气急败坏。
接着是姚珺宁的声音:\"周冠,这里是社团开会确定的写生地点,你先帮于微微去包扎一下她的伤口。\"
周冠像是憋了有段时间:“姚老师,我们是来这里写生的,而且我们本来就都不会做饭啊。”
姚珺宁应该是也感到了头疼,沉默了好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周冠又说:“而且我看那个苏小姐平时也没什么事情,不就是钱嘛,我再给她三千,让她平时帮我们做好饭。”
听到周冠的话,明显可以感到其他几个学生态度的转变,显然确实是因为做饭这件事情很为难。
唯一姚珺宁没有说话,入住前苏媚便说过这里只提供住宿和食材,吃饭要自己解决,当时社团讨论时大家也都表示可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姚珺宁也知道能够把小唐先生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