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你以为你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滚蛋么!在那里挂号就甭钻到我这里!”
陈送硬生生地吞了一口闷气,忍住了憋得脸不红反而寒铁一样暗沉,想起自己上回的教训,不能跟她扛上,眼角余光扫见她小犊子一样一动不动地发犟,嘴不知觉地噘着,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心里翻腾上来的火气撞上去,烧不散,顶不透。看着她黑黑的头顶气得肝疼,放缓语气撒谎不脸红道:“爷回来时太阳高高的,你挺死了,说话算话,晚上就检查检查你的小药片儿厉害,还是老子厉害。”
杉枝本来以为陈送要甩大脾气,听他这样一说,傻傻地坐了半天有种劫后重生的感觉,马上点点头,带着种讨好的决心,麻利地爬起来坐在一旁的桌子边吃糕点。
陈送解了外衫靠在床上,见她腮帮子一鼓一鼓,烦躁,干脆转过头看着床板。
杉枝见东西快吃完了,端到他跟前,“晚饭吃了么?”
陈送一副霜降脸转过来,想到晚上还没带她出去填肚子,心中含着歉意,语气也温和了点,“我不饿,你全吃了罢。”
杉枝是饱了,但没好意思说,将盘子里东西扫光,水也喝足了,转身将窗户关紧,屋子里一盏灯火幽幽地照着,可听他不怒反平静的声音看他镇定的神气,真叫她掉进芦苇荡里了,缠手缠脚地不敢放肆。
床铺窄小,她走到床边将陈送的鞋子褪下,解开袍子扣儿,刚到第二个,陈送摁住她的手,“你先。”
陈送就不挪眼,眼眶敞开,眯了一点,聚光又通神。
杉枝强装面子,伸手一点点地脱了黑色的外褂,脸子却瞥到一边,手摸着裤腰徘徊了一圈,和他目光交接,他凝视的神情给了她莫大的勇气,还有一种隐隐的身为女人的骄傲。杉枝扣紧裤腰往下刺溜一扯,陈送太阳穴一跳,扭了头。
雪白色的\衫下留着,裤子先没了,隐隐地盖住不该看的,杉枝也觉下/体凉飕飕的,匀称的双腿掩藏在纯白的长汉襟子衫子里,杉枝转身要吹灯,却被陈送一把拉住,脸子白净眉清目秀的女人面色嫣红,被他拽着手,一步一步靠近床边。
屋子里除却沉默,还是沉默,屋外走路的声响和旅客的谈话声传来,杉枝握紧拳头,头一次不在屋里,在公众船上,指头尖尖踩着木板,感觉像走高橇。
她翻身坐上他的腰,慢慢俯身下来,胳膊撑在他的上方,“我来了?”
陈送不说反而提了嘴角,杉枝紧张地吞咽了一下,从他的额头开始啄起,嫩红色的唇瓣顺着男人俊朗分明的轮廓,软的硬的,啧啧啾啾地打磨,连人中的深邃的沟痕都没放过,太紧张了,就有点像小学生写作业一样,仔仔细细按部就班,不留死角。
女人味儿,枣糕味儿蹿进来,陈送仍旧岿然不动,只是胸膛起伏得有点大了,被女人压着,上上下下,晃晃悠悠,杉枝觉得自己也好像还晕着呢。
舌头探进去,允吸推动,男人有了反应,她吃疼咻地抽出来,热气喷薄在他脸上,粉唇半张,舌头抵着牙缝,略见血迹。陈送闭了闭眼,杉枝埋着头往下,画梅花儿一样,精雕玉琢,尖细的牙齿在男人的肌理上拖拉出深深浅浅的齿印儿,玩出兴趣了,一圈牙齿里种出一颗红的青的花儿,百花在陈送结实的胸膛上竞相绽放,最关键的两处被她逐个抿到唇里,仿佛她战斗的不是陈送本身,是他的每一处,每一处都让她卖力地一个个降服,她抬头轻轻地用下巴尖磨了磨,“肿了疼么?”。
女人的手扒着他的裤腰,陈送晓得她无路可走了,眼里闪现出笑意,“不疼。好吃么?”
她吞了吞口水,不敢直面凶猛的敌人,在陈送肚脐眼旁边舔来舔去,脖子被下方的东西顶着,咯登一下脸一烧心也起劲扑腾起来,忽然小脸上闪出柳暗花明,绝处逢生的光芒,将陈送腰搂着道:“我想从后边。”
陈送抽出脖子后的胳膊,翻身卧趴着,她掀开他的衣衫弓着身子将头钻到长袍子里,沿着脊梁骨一路往下,手在身上乱摸一通,碰到一处沟壕,脸正抵着男人弹性十足的臀,她马上逃命一样往上爬,慢慢地伸手搂住他壮实的身子,陈送配合地往上抬起身子留出缝隙,她抱着他的后腰,手从床底下慢慢钻进去,本想一把抓住,却没料到那东西早就站起来,涨开了她食指和中指指缝,逼得她缩回了爪子,重新赶着细处摸,这才差不多把住。
热乎乎的,陈送感觉到细长微凉的手指让他特别舒服,可媳妇儿缩来弄去,捏紧拉长的,跟和面团儿一样招呼,他有点受不住逮住她的手,“姑娘没见过拔火罐?这样弄——”
杉枝觉得自己的手像进了热带雨林探险一样,浅草和丛林,露珠和野兽,沟壑和地皮,她一点点探索,手烫了,湿了。陈送突然缩了腰跪起来,杉枝也攀着他从袍子里探出脑袋,趴着他身后,动作没有停下,她抱着他,像对待一个孩子一样,螓首伏在他肩膀上,“司令,这我帮你把着机关枪对敌!什么时候开火?”
陈送低低地笑了一声,握着她的手把东西掏了出来,“嗯,瞄准了,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