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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择了个全胳膊全腿儿的就嫁了吧(1 / 2)

楔子文:

我姓李,名为杉枝,只因捡我时,警卫队前一颗老杉树枝头有喜鹊来迎。可巧就叫做盛着喜鹊的枝头。

我的前半生匆匆了结,托生了一个同名同姓的女娃身上,我却没有大悲喜,原是老天觉得苛待了这个孤女,要我重新来过。这一辈子,其中的苦和甜遇上他之前不是我所能预料,遇上他之后亦不是我所能掌控。跌跌荡荡一生难求一个金不换的可心人霸道户。

正文:

1936年,中日战得正酣。

1936年,段其年在中日抗战之际浑水摸鱼将老彭打下台了。军阀头子三变俩,热闹了。

1936年,在一个穷乡僻壤小日本想侵略都找不到的小山村,人们闲的时候喊喊抗日的口号,拉拉大字报,忙得时候照样扎猛子扑在田地上,反正仗没打到咱家田头来。

小老百姓,照样愁吃愁穿,老爷子愁田地没水,婶子愁鸡不生蛋,小伙子愁媳妇儿,大姑娘愁……嫁!

李家的大女儿已经十九岁,在乡亲们眼里真可可地一个“老姑娘”了,李家人丁并不兴旺,李妈妈自生了个儿子,元气大伤,一直病歪歪地下不了床,早几年撑不住,将家里的钱财熬了个底朝天撒手就去了。杉枝为大妞,下头一个脱了节的带把小子如今只有七八岁,取了一个好生养的贱名叫丑儿,因此间,自打杉枝十一二岁起便为姐为母,将幺弟拉拔大,能跑能跳了,杉枝的婚事便成了李家头等重要的大事。

而李老爹作为这姚塝小村的村长年纪不过五十出头,却生了半头的白发,近两年因为大丫头的婚事没着落越发地有了满头白的趋势。嫁妆便也只有几个红木箱子,以及杉枝娘在世时候新打出来缝了红线的棉被褥,还有几双新纳好的绣花鞋底儿。就等媒婆来提亲啦。可是左等右等,等得杉枝年幼时的玩伴都的娃娃能打酱油啦也不见动静!

这事儿,并不赖李家妞容貌粗鄙。只是时运不好,前几年杉枝十四五岁正是一朵含苞待放待君采撷的娇花儿,碰上临村王寨里的小无奈王昆,乡亲们眼里混吃的泼皮强盗刚从姚塝小村四周骗完吃喝回来,带着弟弟去姨娘家拜年的杉枝被那厮一眼盯上,像是闻着腥的苍蝇般嗡嗡着追着不放下。

那王昆就此纠缠了好些时日,白日来踹门,晚间来翻墙,硬是将杉枝清清白白好闺女的名声都磨干净了,王昆心想:你如今不从我,还有谁敢要你。作为一个挂名村长无权无钱无魁梧身姿的李老爹当时也是拿这个无赖没辙,这小村子山高水远,皇帝够不着边的,便是谁的拳头硬,谁才厉害。

可赖不住杉枝和李老爹都倔气,堵着一口“宁愿自己臭死,也不让你给熏死”的决心,回屋加粗了门栓,泥墙上糊上了尖碎的瓶渣,还从西头的四奶奶那里抱来了一条土狗,躲强盗防贼一样,照样不给王昆好脸,虽是流氓,他也也不敢于强上,日子久了,王昆那癞头当然赖不住寂寞,又去招惹那些腥臊寡妇条子去了。这事儿才作罢。

那时候杉枝本来同村子里的杨修平很有些眉目,打从杉枝十二三岁起,两人就近乎,如今这样一搅合,杨家愣是将自己家儿子打发外出去放鸭子,个月不着家,想管着也是鞭长莫及。杨家显摆着不再巴望着与李家结亲了。亏得杉枝娘在世时将修平当了半个儿子一样看待。

平常人家惹不起那土匪一样的无赖。而其他的相亲嘴上并不说什么,可经久没有人来提亲,想是这事儿都还存在心里呢。

想着想着,李老爹提着几两二薄千张(豆腐)和两斤五花肉,便在集市上跑了神,走到靠近大桥边一处卖糖糕油条的摊子前,里头黄褐色的油水还嘻嘻溜溜地翻着花,刺啦一声惊醒了他,甜糕下锅,随着油花花摇摇摆摆,香气四溢。摸摸兜里的几毛钱,想要上三个,刚摊开手又改了口,只要了两个。

半年前刘媒婆打收了李老爹家五斤鸡蛋,便也实诚,给李老爹出主意说起关庙街上这十来年前搬来的几户人家,这事儿相亲们都知道,观庙街边的这几户人家,临时搭架子安的家,以前并不是本地人,七八年来,连土坯房都生了暗苔灰泡了,想来是要在这里安家的。李老爹心里思量着,这外来的,不知根底,听说来得时候真也狼狈,逃难一般,没地没房的。虽然后来靠着贩卖柴火烧炭发家了用钱换了十来亩地,可今日看着光景也惨淡。大妞总真不至于没人要,李老爹狠下心就往回走。

李老爹想着既然已经走到这里,便顺着着大桥走到对面的小道,绕着回去比拥挤的集市上也快得许多。这边山脚下住了不少人,也摆上摊位,但终究不如里集繁华,李老爹走到一家木门大间带小院的土坯房时,往里多瞅了一眼,见里头的一个汉子大冷天正裸着身子往屋子里扛打年糕的石摏呢,那对门的一个可不正巧是陈家刚归家的三儿子,个头太野,若是和大妞拌嘴打起架来,一拳夯来,丫头头可受不住,还不知道先娶的那个怎么去的呢。李老爹就紧地摇了摇头。

过了年春节,杉枝虚岁整整二十了,刘媒婆在大街上碰到李老爹了,偷笑着拉着李老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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