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外,舒沅携同冬梅踏着一阵凉风入殿内:“妹妹,姐姐再次来,打扰你了吧?”舒沅边说,边四下看去。果然,在几案上看到了那只白鸽。同时,在几案边,看到了一个炭盆。炭盆内燃着的火星叙叙点点,还在散发着红箩炭应有的味道。
“姐姐,出了什么事了,是不是……漏了什么东西?”洛雪笑着,“其实您不说,洛雪要见了,也会给您送去。”
洛雪说着,舒沅能觉她在细细观察着自己面上的变化。
舒沅收回眸光,笑道:“方才走后忽想起帕巾放置在妹妹这边了,知妹妹近来劳苦,遂不劳妹妹费心了,刚巧今得了空,就自个回来取回。”说着,便径直走向刚才的座位,将那掉落在茶几缝隙中的方帕
俯身拾起,边拾边道:“也是巧了,刚巧掉在这里,不细看真难看到。”起身时再次看向那只鸽子。
注意到舒沅的眸光落在那只鸽子上。洛雪道:“那是妹妹在夏时就养的鸽子小凡,想是妹妹来此大齐,小凡寂寞,一路追随而来。畜生就是如此,对它好了,便是粘人。”
舒沅不答,只径直上前,只兀自触摸着那鸽子毛茸茸的细脖,细细端详了一阵,笑道:“果然是好鸽子,难怪妹妹喜欢,它也喜欢粘着妹妹。”随后收手道,“好了,东西也拿了,姐姐先走了。不在这打扰妹妹。”遂转身,扶着冬梅重又走出殿门。
这一来一回的,总算下来不到半盏茶的时间。
御花园湖泊边,依旧微寒。
冬梅长吸了口
气,冲舒沅道:“娘娘,刚才好险,好在那个帕巾落在那里,不然还真不知怎么跟她说。”
“那帕巾是本宫有意放的,不然怎会如此凑巧掉在她不易觉察的缝隙中。方才,到彼的宫中便见一个空置的鸟笼,寻思着她只有一只鹦鹉,为何两个鸟笼,特意落下了帕巾,想是何时回来看看,没想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舒沅道。
“可是娘娘你为何不说破?”冬梅追问,“那只明明就是只信鸽。她一国公主,远道而来,刚刚落脚,哪有可能那畜生就能追来。”
舒沅低头摸转着腕上温润的玉镯,随声道:“冬梅,你可知,投食喂虎,虎未大,焉有宰杀之理?”
“娘娘说的极是,只是……”冬梅犹豫着。
“只是
什么?”舒沅笑道看向对方,随即转身,提起裙摆走上长拱桥,“什么时候我们干净利落的冬梅也变的吞吐了。”
冬梅笑着,认真道:“娘娘,您别取笑冬梅了。冬梅只是在想,那如此,娘娘还真要在皇上面前提携她吗?”
舒沅止住了脚步,拢了拢手上的绢帕,眉间微微一拧,沉声道:“要的,当然要的。她可是大夏的公主。”
一晃眼到了大齐大顺二年三月底。
宫内也开始张灯结彩了起来。
不过,这次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雍王上官殷胥。
因了洛雪的的到来,大夏与大齐一时成了姻亲。大夏出兵三万,协助大齐的兵士在边境一举击溃了琅岐来犯之兵,解了大齐的边境之急。皇上上官浩澜论功行
赏,该升级的升级,该犒赏的犒赏,而这次领兵的正是当年的雍王上官殷胥,雍王功不可没,但彼已为王,除了犒赏外,若再给他予以提升那地位就更当灼手可热。
对此,上官浩澜自有计较。
舒沅听闻,他曾亲自派人问询雍王,问雍王要何封赏尽管说来,叔侄之间没什么不可不提的。
雍王说,他什么犒赏封阶都不需要,只是离京邑甚久,又近端午,希望皇叔能让他回京一趟以解思乡之情。
如此要求看也合情合理,何况雍王少年离乡乃皇帝亲点,这次若不让他回来便显不近人情,遂,上官浩澜一口便同意了他的请求。他回来,上官浩澜也命宫中上下张灯结彩,准备大势庆贺一番,算做犒劳远道回来的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