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君邑身形猛的一颤,酒也醒了大半,回头看向舒沅:“别胡说!她是淑妃!”
舒沅微微一笑,一把抢过君邑手中之酒,摇了摇,里面竟无剩一滴,遂随手扔掉。
拍了拍手,站了起来,道:“认识你这么多年。你骗的了别人,骗不过馨儿。刚才大殿之上,你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
“眼神?什么眼神?”君邑也站了起来,肆无忌惮的打了声酒嗝,满身的酒气顿时散发开来,熏得舒沅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才道,“就在浩澜封洛雪为洛淑妃,赐居紫薇宫的时候,当时的你眼神从开始的欣
喜到黯淡,这个转变过程你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住馨儿。”
说完,看向宇文君邑。
两双眼睛对视许久,忽地,宇文君邑放声大笑:“哈,哈哈——馨儿啊馨儿,你什么时候也学的察言观色了。你可知耳听是虚,眼见的不一定为实。”
舒沅笑着转过身,抚着栏杆,道:“是,其他人或许是这样。可是,君邑哥的眼不是撒谎的眼。你和她在来的路上一定有故事。如果馨儿记得不错,来的路上你们也遭遇了刺客,”说罢,看向宇文君邑道,“君邑哥,人说宫中是非多。需敛锋芒,不信,不善。可如
今你连馨儿都不信任了吗?”
听到此,宇文君邑顿时怔住,眸色迷离,思绪顿时飘到了七天前。
那是他第一次苏醒过来。
当时他的身体还极为虚弱,当他睁眼时,分明看到一名绝色女子在他身旁,穿着素净的衣服,在一个石上捣药。
渐渐的他的思绪清晰了,联系起前前后后,终于惊起:“公……公主,是你?!你的伤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女子确是洛雪公主,此刻的她正埋头为他捣药,宫中送来的药虽好,但太过生硬,不太适合君邑此前的身体状况,需捣烂了,外敷为上。
听到他的
声音,见他醒来,抬眼看了看他,顾不得与他多说,只道:“我没受伤,倒是你伤的不轻。你好好躺着,别动,我正为你捣药。”
“怎可劳烦公主?”听此,君邑挣扎着欲起来,洛雪急了,上前按住他道,“让你别动,你怎么不听?!”
君邑低头看去,二人的双手已经紧紧握在了一起。
握着洛雪手的那一刻,君邑心下猛然一动,那是一种许久未有的酥麻的感觉。
半晌,迎上洛雪的目光,君邑方才回神,慌忙甩开对方的手,不住的道:“末将失礼,罪该万死!”
洛雪笑了笑,站起身道:“
将军救了我,我还不知怎么报答将军救命之恩,将军何有失礼之礼?将军以后切不可称我为公主,就和皇兄一样喊我雪儿就是了。”
“这……”君邑似乎有些为难。
见君邑面红耳赤的低头思考状,洛雪轻笑着:“你比我大,我就喊你君邑哥,好吗?”
君邑哥……
听此,君邑心下一热。
——你比我大,我就喊你君邑哥,好吗?
他的面前恍然出现了另一张面孔。
面孔的主人眉目俊秀,娇俏而可爱。
可是现在的她,此刻却深居于大齐后宫,守着那个在他看来并不值得更不见得爱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