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瑞祥殿。
舒沅缓步走入殿堂,冲床榻上面的人跪下:“娘娘,事情都做好了。”
“都做干净了?”床榻上的人问。
“干净了。”舒沅道,“烟雨楼那场火很大。我已经给了那个放火的人十两黄金。明天早上,就可以看到祁府的好戏了。”
“很好!”床榻上的人一咕噜的站立了起来,对舒沅的此番举动似乎颇为欣赏,“不愧是被本宫看中的人!”
“谢娘娘夸奖!”舒沅再次叩首。
此时的萧贵妃已经走出了帐幕,站立在舒沅面前:“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为什么本宫这次要做这件事?”她微笑着看着舒沅。
舒沅知道她的微笑一直都是罂粟,美却凶寒。
所以,只扫了一眼,便重新低下头去。
“哈哈哈——”萧贵妃也未去多做搭理,只狂笑道,“
因为,他就是把本宫引入这皇室之人!”
舒沅愕然。
然后,从萧贵妃的口中,舒沅渐渐知道了一些不为这后宫人等知道的掖庭往事。
齐高宗元兴十年六月十七日。
那是萧素素没入掖庭的第三天,那一年她十一岁。
十一岁,正如上官连恒所描述的,如小鹿般活泼迷人,走到哪里都可以带给周遭人一股子青春洋溢的气息。
可是,这样一个女孩子却在掖庭。
她的父亲萧仕真刚刚下狱,因为他的哥哥萧仕渊不久前涉嫌朝内一场贪污案。
贪污案本不会牵连九族,可是偏巧她的一名堂姑萧殷殷,就是高宗的妃子,皇长子上官连恒的母亲萧淑妃刚刚犯案。
萧妃本身并不得宠,只是因为她姓萧便得以选秀入宫,再因为她的兄弟子叔伯辈的均在大齐担任要职,自己肚皮又争气,所以一路连升成为淑妃。
大齐萧氏多出皇后。
萧妃自然也把那皇后,甚至皇位的宝座囊入自己心中。
可是,天意弄人。
那边,前有才情无双的祁雨柔,即现在的祁太后,后来又进宫个艳冠天下,号称仙姿玉骨的祁莲儿。
那些年,美好的女人似乎都出自祁家。
再加上胡氏嫁给了祁氏的哥哥祁连海。
祁氏如虎添翼。
一下子成为能和萧家匹敌的角色。
案子起因是憎。
憎即诽谤。
宫人人人都说萧妃妒忌祁氏莲儿美貌,诬陷她所生子为妖孽。
皇上对祁氏莲儿本就心有愧疚,现在萧妃又如此说她。
一场压胜之术,人证物证具在,高宗一声令下,萧氏牵连九族。
大齐多年,萧家怎么可能会行压胜?!
若用压胜,不若用那足以使得大齐颠覆的千军万马?
可是,高宗皇帝不容辩驳,萧妃当场被赐予毒酒而死,上官连恒太子之
位也被罢黜。
萧仕真御林军统领之职被罢免之日起,即当场自刎,说士可杀,不可辱。因其子早夭,只一遗腹女素素,跟媳妇秦香。高宗可怜孤儿寡妇,遂让她们二人没入掖庭。
可是,掖庭的昏暗岂是这位高高在上,从小锦衣玉食的高宗皇帝所了解的。
才来到那掖庭三日,这对可怜的母女就被人盯上了。
所盯之人便是祁连海,当朝国舅爷。
祁连海此人,面善心恶。
好色多淫。
一日,他路过掖庭,看到正在掖庭内正在劳作的素素母亲秦香,遂被其美貌吸引。
秦香本是小家碧玉,自小遵从儒家礼教,自然对这类事情避之唯恐不及。
多次以金钗银两示好不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夜半之际,斯居然买通当时的掖庭令深夜进宫探入这对母女所住屋中。
那个场景,即使是现在,已然风光无限的萧贵妃仍然记得。
当她听到对面床榻的动静时便兀自起得身来。只见一个男人,头戴幞头,哼哧哼哧的裸露着上身趴在娘的身上。娘则一脸不能胜之状。
男人那个地方极其雄伟,母亲则肢体纤弱,被男人紧紧压着。
“娘亲。”她喊了一声。小小的她即使不知道头尾发生了什么,但是,长期生活在上流社会也让她渐渐明白了其中问题。
眼前的男人听到那边床榻的声音抬起头,打量了一下她,双目放出精光。
秦香忽然意识到什么,忙坐起身,一把拉住那男人胳膊,哀求道:“放了她,她才十一岁啊!求求你……”
可是,那男人已经走下床来,秦香未能抓住他。
而还站立在床下的她似乎完全不知道危险降临,站在那里直视着眼前的男人。
这个男人她见过,经常来找娘,以前都是白天,可是今天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