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轿中,舒沅止不住落下泪来,与轿外,刑嬷嬷的手紧接相握,“嬷嬷,舒沅要走了。小王爷今天早上吃的可香,昨夜睡的可好?”
“丫头,来王府这段日子难为你了。好好去吧,小王爷一切都好,你的事老身会尽力瞒着他。公主那边的事,老身也会去和太后说,让她尽量帮你。”刑嬷嬷也道,“如今宫中多风雨,你自己在那边要好生珍重才是。”
“嗯,舒沅一定——”舒沅不住的点头。
轿子起轿,舒沅还在向后望着。
刑嬷嬷依旧立在原地,目送着她的轿
子,眼角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正如昨夜小人所说的,雍王府半年,不只是小王爷与她,她与小王爷乃至王府上下都结下了不解的情谊。
如今这一离去,说是只是诊治,可叹凶险万分。
雍王府,她还能回来吗?
舒沅到灵水宫的时候上官连恒已经下了早朝就在灵水宫内。她在门口看到了他的銮轿。
待她下了轿子,上官连恒也已经从内里走出。
“婢子舒沅给皇上请安,祝皇上万福金安。”舒沅恭恭敬敬的道,连着她身后的轿夫也齐齐行礼。
上官连恒只轻哼了声,双目并未看她:“舒沅,朕这次派你为公主诊治病症,你可当好生处置。公主可是朕唯一的妹妹,如有不测唯你是问。若能治好,亦定当重赏。”
“婢子定当尽力。”舒沅道。
上官连恒听后,显然对她这句话颇有不满:“舒沅,朕相信你的能力。这次让你来灵水宫便是为此。太医院无能,朕相信你不会。朕亦信你不是无情义之人,上次乾朗宫事件朕已经给了你一条路。朕希望这次你能助朕一臂之力。”
对方这样说了舒沅能若何,只得叩首道:“……婢子定当不负皇恩。”
对方这才满意的上了銮轿走了。
待他走后,灵水宫内走出一名丫头,冲舒沅笑道:“舒沅姑娘,请进吧。公主在内殿呢。”
舒沅点了点头,跟她走了进去。
边走,那丫头边小声做介绍道:“舒沅姑娘,我叫彩霞,你以后公主身边的事尽可找我。公主的事情,昨天上午刘太医,佟太医都来诊治过了,毫无起色。刚才皇上又来过,看了下公主的病情,见无起色又走了。”
“公主近来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吗?”舒沅问道。
彩霞道:“反常的
举动倒是没有,就是昨日皇上在太后面前说了想将公主指婚给宗大人后公主回来后就病倒了。茶饭不思,我等做下人的也无法。”
这个状况的确符合舒沅之前的推测,只是其中还有一个问题。若能对上就不会错了。想罢,她又小心的道:“……如此,你等是否知道公主平日是否有心仪的对象。”说完又道,“此为主子私事,若是不便告知也无妨。”
彩霞轻轻一笑道:“姑娘多虑了,公主金枝玉叶,常年深养在禁宫,何曾有心仪的对象。”
说着说着,已经进入了内殿。
内殿并无焚香,但满室馨香瞬间入脾却是比之任何香氛更加好闻。
彩霞小心的掀开公主床上的帐幔。
但见床榻上,那日粉面桃腮的香公主,如今便是面色苍白的躺着,双唇亦无一点血色。
这……的确不像装病。
舒沅拧紧了眉头,思索片刻,道:“彩霞姑娘,可烦请御医提供金石?”
彩霞笑道:“当然可以。”说罢,很快便使人请来金石。
金石便是现代的针灸。
舒沅见那公主面无血色,便想以曾经所学暂行打通公主的五经八脉。
谁料,刚刚三针下去,便觉不对。
原来,舒沅知道,正常经络行走若是不畅,也是脉搏缓和。可公主的经脉僵硬,气血仿若停滞。
——这下明白了。
但见她微微一笑,执起两枚银针直往公主天庭扎去。
说时迟那时快!
但见舒沅双手之针还未扎下,左右两手已然被人牢牢抓住。
“你大胆!要做什么——”彩霞一惊。
天庭之穴岂能说扎就扎!两步上前便要阻止。
“大胆奴才,岂敢对本宫放肆!”但见床榻上那本紧闭双眸的公主忽地柳眉一横,猛的直起身子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