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为娘娘所做,可见皇上对娘娘情深了。”舒沅道。
谁料,对方却冷笑一声,轻蔑道:“情深?”
舒沅一时语塞。是啊,若是真情深,煜王如今的处境也不会如此。自己刚才所说确实是欠考虑。
或许是感觉到了她的尴尬,煜王转换了话题:“好了,说说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你被霍贤妃带走的‘父母’的事情吧。”
出了尴尬境地,又恰逢对方问到自己此行的目的,舒沅赶忙道:“是这样的。不知殿下这边所认为如何?”
煜王边用袖口擦拭着画上的一处瑕疵,边道:“德妃如何认为?”
舒沅道:“德妃娘娘只说……知道了。”说罢看向煜王道,“舒沅无奈,只有来请教煜王。”
对方只是擦拭画面,舒沅只好静静等候。
好一会儿,对方才道:“上次在梅林你为何要喊叫?”
这个问题好答,舒沅坦白答道:“因为霍思思也出现在那里,她是祁世子的妻子,若是与煜王同在这一僻静
之所被外人所见,必以之为攻击煜王的闲话把柄。煜王曾与舒沅有一赠之恩,舒沅必报。”
“呵,一赠之恩。你是说钱皇后那次吧。”对方已经转了过来。沿着台阶踱步而下。
“嗯。”舒沅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滴水之恩,必涌泉相报。”
“若是仇呢?”煜王忽道。
舒沅一怔,也是脱口而出:“必十倍偿还!”
“呵,好个十倍偿还,”月色下,弦窗前,对方负手而立,惨然一笑。沉了一会儿,转而又道,“你说本王刚刚为何要拭那画?”
舒沅虽不知他刚刚所笑为何,不过这个问题更好答了:“为去污。”她道。
“是啊,为去污……那画有污要去,人若有污呢?”对方头微侧,看了她一眼道。
舒沅灵光一闪,道:“煜王,你是说这次是……”
“我什么也没跟你说,”煜王又回过头去,“你只管做你该做的便是。”
原来如此,他是要她用她的泪来祭奠过去的血污!
而谁又能来祭奠华氏夫妇的血?!
满屋忙乱的人群中,她的眸光渐渐上移,逐渐定在了那个高傲的满身华服的女人身上。
是的,她有足够的权力高傲,她的父亲是当朝尚书。
是的,她有足够理由憎恨她,她要为殷婕妤报仇为她的夫君为她的大齐谋稳定。
可她没有权力逼死一对手无寸铁的老夫妻,更没有权力亲手粉粹他们对儿女团聚的幸福!
可是,始作俑者就只是她吗?
这一天的雨一直在下,持续淅淅沥沥。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雨中,舒沅顾不得擦拭只是不住的问眼前的人,“他们是你受意的是吗?你不是说只是有污就需拭去吗?他们这么老,你怎么忍心……”
“萧若馨,他们只是污!不是你的亲生父母!”对方硬生生的答道。
“可是他们为我做了三个月的父母……他们无儿无女,他们甚至还来不及享受一刻儿孙满堂的欢乐。是!他们是收了你的钱,可是只有一百两,这些就要他们为此付出性命吗……你根本就没有知觉,根本就不懂天伦之乐。”舒沅摇着头泣道,“你是王爷,他们只是很普通的平民百姓,他们根本就无力反抗……”
她这辈子也忘不了黄氏亲手教她刺绣,忘不了烛光下一家子就田园的生活说说笑笑,更忘不了天冷时黄氏为她彻夜裁剪寒衣。
前身的她是孤女,今世她倍加珍惜周遭的一切“亲人”,哪怕这份亲情只是短暂的。在她眼中,与萧氏夫妇的苦痛不同,在苏阳的日日夜夜,这对夫妇所带给她的一直都是快乐。
“你说完了没有,”对方依旧是冷冷的,面容没有任何变化,“如果他们不死,能有你的平安吗?”
“……我宁愿不要这份平安!”舒沅道,“如果早知如此……”
“早知如此你就要把自己供出去,把这里所有都供出去,把你远在四川的父母也供出去吗?!”对方已经转身,仍旧是那副面容,“若是如此,那本王亦没什么可说。”
仿佛当头棒喝,许久,舒沅才道:“……明白了……”说着,茫然,转身。
很久,身后的人才淡淡道:“他们……只是做出了他们所认为该做的牺牲。”
翌日,舒沅便接到赵公公的来自上官连恒的赏赐:黄金百两,另外,她也被升为乾朗殿的侍女首领。
乾朗殿的侍女首领在整个皇城内自然无人能及,工作也轻松许多,身份更是从二等宫女升为一等。对这一点静懿似乎很是满意。
“姐姐,在也没人能欺负你了,看那个红翠就是他们的下场。”静懿说的是红翠被贬斥为浣衣局女工的事情。
对此,舒沅只是笑了笑,红翠如何处理,其他宫人会怎样对她,她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