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手里拿着一朵制成标本的梧桐花,在灯光的照射下是那样的美丽。
他至今还记得回家时从兜里拿出这朵花时的心情。他在情窦初开的年纪遇到了最想要守护的女孩,这个女孩将一朵梧桐花放进了他的口袋中。
林慕看着最初的炙热的骄阳,到最后将整个天际染成金黄色的夕阳。
最初的是它,最后的亦是它,只是赏景的人却没了最初的欢喜。
夜晚的风起了渐渐的凉意,林慕听着喧杂的人群中仿佛有人叫了一声江小姐。
他不由地联想到江瑟,他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忽然跑出观众席。
差点撞上跑道上的人,林慕急忙停下来,向对方道了一声歉。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隔着重重的人群,他看到了一抹像极江瑟的背影,他大声喊着江瑟的名字,对方的脚步始终未曾停下。
若是他的瑟瑟听到绝不会不搭理他。
林慕坐在阶梯上,看着操场着的人群渐渐变得稀少,他的目光始终盯着操场入口的方向。
那里依旧没有出现他想要遇见的人。
林慕的思绪渐渐地走远,是他误会了吗?还是瑟瑟有事耽搁了?他尽量忽略心头那抹无端的恐慌,像是在暗示着他有什么自己无法抓住的东西。
“哥哥,你在这里等人吗?”耳边一道男孩的声音将他从万千思绪中拉回来。
“是的,我在这里等人。”
“可是自从我来到球场以后我就看到了哥哥你一直在这里等,你等了这么久,你等的人还不来吗?”男孩不懂,为什么有人等人要等好几个小时。
偏偏这人还傻乎乎的等下去,若是让他等一个小时他都绝不会等下去。
林慕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来,他说:“许是她有事耽搁了。”
他笑着对男孩说:“她会来的。”
男孩被他的笑容晃了眼,原来真的有人的笑容如冬日的暖阳,夏日的和风,光是他的笑容他就忍不住对这个大哥哥心生好感。
笑得这么好看的人,怎么会有人愿意爽约呢?
“如果……如果他不来呢?你还要等下去吗?”男孩心想,能让大哥哥等这么久的人也算不得是朋友,还不如让大哥哥早点清醒过来,这样的朋友不是真正的朋友。
他的声音近乎缥缈,可男孩却将他的话记在了心里。
“不管她来不来,我会一直等下去。”
林慕揉揉他的头,“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那边是你的爸爸妈妈吧?快回去吧,别让他们等急了。”他看到操场的跑道上站着两个人影,猜想这是男孩的父母。
男孩站起身来,“大哥哥,你也回去吧,这么晚了会容易着凉的。我走了,再见。”
他朝着林慕挥挥手,林慕笑看着他的离去。
男孩回到父母的身边说:“那位大哥哥还是不愿意回去?还要等他的朋友,可他的朋友都不愿意来,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等。还没有我聪明,至少我知道要及时止损,对吗,妈妈?”
“是的,你很聪明,不过有些事情可不是这么衡量的喔。有人可能等到了几个小时便等到了他的朋友,也有人等了一辈子也未必能等到。”
男孩不解,他的妈妈又仔细的和他说着。
男孩最后一眼回头,阶梯上的青年如同成了雕塑似的。
夜风冰冷的风吹在他的身上,连着那颗跳动的心仿佛也冻成了雕塑。
江瑟昨晚睡得极其的不安,快到四点时困意才渐渐袭来。
好不容易刚刚睡着一会儿,卧室的被人敲响,江瑟爬起身,目光看向那扇门,下一秒江瑟就听到锁孔转动的声音。
冯暨白推开门,看着坐在床上的江瑟,问:“为什么不开门?”
江瑟若是有超能力,真的很想掰开冯暨白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也不看看现在是几点。
可惜她不仅没有超能力还玩不过他,不过等到三年之后就可以彻底结束了。
那时候她终于可以摆脱他了。
“昨晚做了一晚的噩梦,我以为我还在梦中。”江瑟解释道。
冯暨白提步走了过来,在她的身边坐下,她的脸色的确憔悴,一双杏眸里带着血丝。
他伸手抚摸着她的脸,手指停在她的眼尾处,江瑟不解地看着他。
“丁管家。”
从冯暨白进门时,江瑟就已经看到了冯暨白身后的人,她不动声色的将被子悄悄的往上提了提。
丁管家是一个约莫三四十岁的女人,头发梳得齐齐整整,穿着一身正装。她走上来将手里的黑色的盒子递给了江瑟。
江瑟只是看了一眼,便看向冯暨白,“这是什么意思?”
冯暨白从丁管家的手中拿过来,一边打开一边说:“瑟瑟,你喜欢吗?。”里面放着一枚剔透的碧绿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