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睡得昏昏沉沉的,耳边传来窃窃私语声,她脑海里顿时出现了两个小人,一个催促着她继续睡觉,一个叫她起来骂人。
两个小人吵得不可开交,最终睡觉的小人战胜了骂人的小人。意识陷入沉睡中。
“江瑟,上课了。”
上课铃响起了,万秋见同桌还在睡,凑到她的耳边,扯开嗓子就开始喊,全班的声音全都停下来。江瑟被她吓得一下从桌上跃起来。
她似乎没有睡醒,眼神茫然的看着她,仿佛分不清是哪里。
作为她的好同桌兼好朋友,她拍拍她的肩膀说:“你今天的瞌睡怎么这么大啊?以前可没有见得你这么能睡。”
她没有说话。
万秋猜测她还没有睡醒,不由地想让她清醒,开始和她小声的说着:“老师昨天说我们会新来一位同学,不知是男生还是女生,如果是男生的话,希望是个长得好看的……”
江瑟一直都没有说话,目光打量着周围,脑海里有着模糊的记忆。
万秋是一位扎着两个辫子,小脸圆乎乎的女孩。哦,不,准确的说是一位七八岁的小孩子。
讲台上放着粉笔,黑板擦,以及黑板,头顶是四个四扇的吊扇。
江瑟垂下头,抬起圆乎乎白嫩嫩的十指。明明昨晚半夜她还在发长文吐槽小说,为女主鸣不平,怎地突然就变成了小孩?
是梦吧?
这般想着,江瑟在大腿上死死地掐了一把,疼得她瞬间流下眼泪。
“江瑟,你……你怎么了?”万秋自她醒来视线就落在她的身上,看着她做的这一串举动,实在不解。
好端端的干嘛要掐自己呢?
掐了就掐了吧,干嘛又要哭呢?
疼痛令她清醒,江瑟却仍然不知道自己为何在这里。
“刚刚做了一个噩梦,一时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万秋歪着头问:“那你分清了吗?”
江瑟疑惑,反应过来来不及说话,手背上一痛。
万秋收回手用眼神询问她,江瑟生怕她还来一次,赶忙回答:“分清了。”
万秋微微一笑。
江瑟揉着发痛的手背,整理着思绪,教室门口走进来一位短发女老师,左手上抱着一摞书籍,放在教案上。
女老师虽疑惑为何今天教室如此安静,却也没有多想。
“拿出你们的数学书,有没有预习?”她似是随口的问着。
“预习了。”
“预习了就好,让我来看看你们的预习成果。”
江瑟所有的思绪全都抛掷脑外,这位老师的眼睛何其毒辣,只要她一走神立马点她的名。
她仿佛又回到了幼时读书的时候,提心吊胆的上完一节课,江瑟趴在桌子上,又开始掐了自己的手。
嘶,疼死了。
算了,也是过了二十多年的人了,来之既安之。
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先过着走再说。
她的脑海里残存着记忆告诉着她,她占据着的身体的主人也叫江瑟,对方的童年很是不幸,母亲改嫁,父亲死亡,跟着爷爷奶奶长大。
老人倾尽全力的抚养她,把钱都花在了她的身上。两位老人对她很是疼爱,尽管病痛缠身也没有丢下她,原身很是争气,成绩优异,在学习上根本不用老人操心。
上课铃再次响起,这节课是班主任的课。
班主任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光头老师,很是严肃,他走进来,后面跟着一位背着小书包的小女生。
她的脸真圆啊,红扑扑的,像个红苹果似的,一双澄澈的眸子看着班主任,一双小手紧握着书包两侧的背带。
“同学们,这位是我们班新来的同学,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她。”
在掌声中她的脸越来越红,眸子里有着不安,班主任让她进行自我介绍。她转过来面对着大家。
“大家好,我叫陈年,陈年的陈,成年的年。”
底下发出一片笑声,大概是第一次的听到这样的名字,陈年的脸更加红了。
陈年。
这个名字,江瑟可太有印象了,昨晚她就为了这位女孩发了一万字的长文。
陈年是《乌云遮月》里的女主,她的一生可谓其极其不幸,因为是女孩却出生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陈家父母再次生下了一个儿子,为了不丢工作,将五岁的陈年送到乡下爷爷家里,对外宣称她得病死了。
陈年唯一的到的爱便是来自她爷爷,可惜好景不长,爷爷重病缠身,在陈年六岁的时候离逝。跟着无儿无女的伯父长大,伯母是个厉害,对陈年没有半点的疼爱。
幼年的陈年是孤独的,所以她才会认为同样孤独的男二。
江瑟将整本书看完,她最心疼还是陈年,无论是幼年的她还是成年后的她,命运从未眷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