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衣服脱下,我给你上药吧?”
方才来这的路上已粗略地处理过给他止了血,而今那血液连着衣物一同凝固伤口上,若是再不处理好只怕要发炎……
素来放荡不羁的安一禹此刻倒有些犹豫,“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那怎么成!”此时的周觅欢一脸认真,“你是为我受的伤,我怎么能不管?况且你这又是伤在后背,你怎么方便上药呢?”
“可男女有别……我一浪荡子倒没什么,公主冰清玉洁,传出去怕有损公主名节……”
“都这时候了,还想那么多做什么……况且在汴京城里我那名声也好不到哪去……”
周觅欢虽语气调侃可安一禹转身望去却见她脸上分明是苦笑之中又带了几分无奈……
他见此心中一动,还要再说之时,周觅欢却一脸强势地堵住了他的后话,“好了……不要再说了,就听我的吧……”
“呃……好!”
安一禹乖乖地转过身起,周觅欢小心翼翼地给他脱掉已经连着凝固的血液一起粘在身上的衣物,还未开始上药,仅这一个动作而已,便就疼得安一禹直冒冷汗,龇牙咧嘴……
等到安一禹上衣全部褪下,周觅欢方才看清他究竟伤得有多重,整个后背被棕熊抓的那一爪没有一处好地……
但最可怖的还是棕熊最开始抓的那处,已深得可以见到里面白白的骨头……再往下因着安一禹是抱着周觅欢向后倒去的缘故,虽依旧被熊爪抓得筋肉可见,可两厢对比,终究还是轻了许多……
那等惨烈画面看得周觅欢眼泪扑簌簌地落下,一边小声抽泣着一边给安一禹上药……
光后背的那处伤口便用掉了一整瓶的金创药。
在这期间,安一禹被疼得身体不断抽搐着,周觅欢的药每倒一次,他便闷哼一声身体不可控制地抽动一次,到一整瓶药上完之时,被他咬在嘴里的布条已从里微微渗出血渍……
经历过这番折腾后,他的身体似已到达极致,满头大汗地倚身靠在面前的石壁上昏睡过去……
此时周觅欢哪里还顾忌什么男女大防,拿起方才从他衣物上找到的丸药,倒出一粒先给安一禹服下后,又再倒出一粒在指间碾碎,小心地抹在安一禹前胸那几处被割伤的伤口……
做完这一切后,她视线向下,望着安一禹依旧血迹斑斑的裤子……
她犹豫半饷后,咬着唇瓣,伸手闭着眼将安一禹的裤子褪到了脚踝处……
但因闭着眼的缘故,手似乎也碰到了不该碰的的位置……
有所察觉的她不禁浑身一颤,抖着手匆匆略过……
此时男子结实干练的身体已一览无余……
周觅欢半睁着眼面容羞怯地一扫安一禹的下半身,见到并无大碍,只是有几处无伤大雅的擦伤而已,不禁松了一口气,拿着碾碎的药末随意在伤口上涂抹一番后,方慌手慌脚地为他将裤子穿上……
原本深秋的天气已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再加上深夜在深山之中,这股子凉意又愈发重了几分……
安一禹的上衣已被脏血浸透为避免伤口感染已不能再穿,若真由他那么光着膀子只怕一夜下来人都要冻傻去……
周觅欢低头瞧着自己身上,犹豫半饷后,方将自己的狐皮斗篷取下,脱掉外衣,又将自己身上最干净的嫩粉色中衣脱下后给安一禹套上……
见他依旧冻得有些发抖,嘴唇都有些发紫,又将自己的外衣给他穿上,再给他盖上自己的狐皮斗篷……
守在他身边片刻,眼瞧着他身体终于不再发抖,脸色较之先前也好了许多,周觅欢忙松了一口气……
“阿嚏”在这个喷嚏的提醒之下,她这才留意到自己此时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洞外的寒风呼啸而过,冻得她一阵哆嗦……
她犹豫片刻后,方才抱着肩掀开狐皮斗篷缩进安一禹的怀里……
如踏进温泉水一般温暖瞬间将她包裹起来,瞬间将这一日的担惊受怕,奔波劳碌驱散开来,剩下的只有无穷无尽的困意……
她紧紧地贴在安一禹的身上,抬头时入眼的是安一禹俊秀挺拔的五官,鼻间充斥着的是他身上浓郁安神的药香,耳边响彻着的是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只觉得心内一片宁静祥和,莫名心安……
在这个漆黑狂风呼啸的山洞里,她就这样与安一禹相互依偎着,嘴角噙笑,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