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十两银子,他才跟我说实话……”
她故意一顿,话音戛然而止……
“说得什么……”见她话说了一半,粟米也顾不得矫情了,一脸急切地出声追问着。
明玲扯着嘴笑笑,方才道,“太医说皇后旧疾难愈,怕是命不久矣……”
“真的?”粟米顾不得还有随侍在外的小太监宫女在场,从坐上跳起,高声喊叫出来,一把拉起明玲的手兴奋莫名,脸上难掩喜色。
“这还有假”明玲也未有忌惮,故意提高了音量道,“皇后一死,凭着皇上对娘娘的宠爱,皇后一位除了娘娘还有谁能胜任?若有敢在外乱嚼舌根的,别被我们知道,若是知道了,等娘娘登上后位哪还有她的好果子吃?”
闻听此言,随侍的一众宫女小太监们又将头低得更低了些。
粟米“咯咯”笑着,拉起明玲的手道,“玲儿,要你陪我进宫可是陪着了……”
至此,对她愈发信赖了。
“如今你我是一体的,照你说今晚我们该如何才能挫挫安一缓的锐气?”
“娘娘,请恕奴婢直言,而今安将军风头正盛,就连皇上对他都刮目相看,你若当众为难他,只怕皇上那里也不会高兴……”
粟米两道描得细致的黛眉紧紧蹙成一个细细的川字,明玲说得确实有几分理……只是……
“娘娘若真不甘心,倒也有个法子……”
“什么法子?”迫切地追问着,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明玲这点,说话老爱说一半……
“娘娘还记得洛黛吗?”
“她?”想到周朝多看她的那几眼,粟米眉头皱得愈发深了,“她不过就是个其貌不扬的女子,能顶什么用?”
“娘娘忘了?老爷向你引荐她时是怎么说的?”那日粟裕过来时明玲正在旁伺候,因而对粟裕在粟米绘声绘色地描绘着洛黄是如何已一己之力打得他用高薪聘请的七八位身手敏捷的壮汉毫无还手之力……
“老爷既然说她能打,娘娘为何不给她一个为你效劳的机会?也省得你冷落她后,老爷为着这事三天两头的派人传话过来烦你”
粟米恍然,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深,“你是说今日晚宴叫上那丫头一起……”
明玲低眉颔首,一脸恭谨,“娘娘聪慧,一点就透”
“明玲,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脑子这么好使呢!”
明玲一脸谄媚地笑道,“那还不是娘娘调教得好”
“哈哈哈……”粟米拍着她的肩笑得一脸满意……
安一缓刚刚回府,接下斗篷顺手递给一旁随侍在侧的清秀少年。
这少年名换招弟,年纪只有十四,长得憨头憨脑,模样清秀,在军中年纪最小,得安一缓看中,一直带在身边教他读书认字,跑腿打杂,负责他在军中的大小事务。
招弟正要伸手去接之时,却被早早侯在府门的白容清伸手拦住,“我来伺候吧!”
招弟笑笑,习以为常地退到一旁。
白容清细心地为安一缓弹落路上沾染上的浮沉,“将军,府中有人来访”
“何人?”
“他说是你弟弟”
安一缓素来冷峻的脸上有片刻松缓,快步向里走去,穿过狭长迂回的长廊,来到大厅之时却见里面空空如也,“人呢?”
白容清掩唇笑道,“你这弟弟脾气好怪,原本奴婢是将他请进大厅奉为上宾的,可这位小爷偏偏不肯,应是要去你的房间等,奴婢阻拦不过,只得随他去了……”
安一缓嘴角微微上扬,遂调转方向向房间走去。
来到门口时,正瞧见安一禹坐在他摆在房间里的案桌上翻看他的书籍。
这张案桌只是安一缓用来舒缓心情,看些闲书所用,不放军中机要文书,因为被安一禹翻翻倒也无妨。
就像现在,安一禹正拿起桌面上最显眼的那本孙子兵法,看得摇头晃脑,有模有样……
安一缓眸光含笑,“多年没见,还是有长进的,竟能看得懂孙子兵法了?”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安一禹一把将手中的书册放下,乐得像个孩子一般,站起身几步扑进安一缓的怀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