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琵琶的清倌跪坐在团蒲上,柔声询问了池芫。
池芫面前是一壶酒,几碟小菜和点心水果,她还没动作,就有另一名落了后的清倌为她斟酒。
点翠的手慢了一手,不禁嘟囔了声“不合规矩”,讪讪收回,跪坐回池芫身后。
“随意。”
池芫一口气点了四个清倌,吹拉弹唱,让她们会什么来什么。
于是,这间屋子过于热闹的声音,自然叫旁边喝闷酒的沈昭慕听见了。
他不禁蹙了下眉心,给他端了新的酒过来的花娘见状,不禁小心翼翼地娇声询问,“公子这是有什么烦心事?”
沈昭慕听着这娇滴滴的嗓音,不免就想到了池芫,同样是一把好嗓音,为何这花娘听起来便全是矫揉做作,曲意逢迎……
而那女
人的就能叫人心痒难耐?
酒意上头,他面上微红,一杯又一杯地灌着酒,也不答。
这时,听见隔壁传来丝丝缕缕的琴音,一开始不觉得有什么,听着听着,却是手中酒杯落了地。
“隔壁,是谁在弹琴?”
他主动问了面前被忽略成背景板的花娘。
花娘一愣,随后想了下才道,“应是听琴姐姐,她是楼里最会弹琴的……”
不对,这曲子……
隔壁。
“会了么?”
池芫好歹曾经当过老鸨,这一下有些怀念从前教导这些姑娘怎么学才艺的时光,喝了两杯酒后,就技痒,想了下,弹了一首原身拿手的曲子,教这位清倌。
她说对方的琴弹得是好,但太过凄婉,很容易扫兴,不如一首抚平人心事的琴音来得吸引人。
只是她弹完后,这叫听琴的清倌,却是又佩服又茫然地摇了摇头。
模样看着还有些呆萌。
池芫便笑了声,她一笑,凤眼不觉柔和,里头像有钩子,勾人而不自知。
听琴还没来得及脸红,就被池芫伸手握住手,放在琴弦上,池芫直接来到她身后,手把手地教她怎么弹。
这一幕看得点翠,默默扶了下下巴。
要完。
而不知不觉走到门口的男人,更是眼睛一瞪,眼角不自觉地抽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