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起来吃饭了!”
池芫正睡得香甜呢,就听见外头二妞脆生生地喊她起床的声音。
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没理,继续睡。
二妞喊了几次,发现池芫没出来后,被大妞拉了回去。
“娘说姐姐要多睡会,你不要吵她,我们先吃。”
终于清静了。
池芫不管是狐狸形态还是人形态,都很爱睡懒觉。
她这一觉直睡到外边吵闹声震天了,她才醒来。
原是客栈老板火急火燎地敲了她的门。
她蹙着眉头,手一挥,身上换了条赤红的裙子,额上的红宝石相得益彰,美得夺目。
门刚一打开,即使脸上急得冒汗了,掌柜在见到一袭红裙似血的池芫时,还是惊艳得呼吸都短暂地停止了。
他吞了下口水,逼迫自己将视线从池芫脸上挪开,红着脸,才道,“姑娘不好了,出大事了!有一伙人将你隔壁嫂子和两个女娃娃抓走了!还有那强子叫了他的那些个兄弟,这会在客栈外堵着,说是要抓姑娘您去见官!姑娘你快跑吧,这强子可不好惹咧!”
强子就是那妇人的丈夫,也就是被池芫废掉的那位,醒来发现自己身下全是血,脚边就是那玩意,
登时两眼一黑险些又晕死过去。
艰难地爬起来,他便叫上平时一起滚混的几个兄弟,嚷嚷着要给自己报仇。
哦,他人这会躺医馆,废是铁定要废的,但伤口不处理,他怕死。
池芫对找自己麻烦的并不担心,但是听掌柜的说隔壁娘仨被抓走了,就冷了冷俏脸。
“她们被抓去哪了?”
见这姑娘抓不住自己话里的重点,掌柜一口痰卡在嗓子眼,但还是回答说,“还能是哪,俩小的被抓去清楼说要卖给老鸨子,先做苦力以后再……大的就更惨,城北每年要举行一次祭河神,今年不知怎的,有个老道非说要拿活人祭,不然触怒河神就会发大水淹了整个城……
这谁家会舍得给活人祭祀?于是便有了重金买祭品这一茬,那个强子也是想钱想疯了,说什么他这是买一送一,问老道要了不少钱,这不,老道说晚上就要开始祭祀了,不见祭品,便直接上门将人带走了!”
祭河神?哪里来的歪门邪道敢拿活人做祭品?
池芫一听,眉梢飞扬了一抹讥笑。
很好,她倒要会会所谓的河神,看是哪路神仙要从她九尾天狐这里抢人。
池芫笑着,手持一柄羽
扇,步态窈窕优雅地越过掌柜的,下了楼。
大堂此时闹哄哄的,今日除了照惯来看美人的,多了一群不速之客。
一个个贼眉鼠眼,流里流气。
当红衣美人手持着羽扇,遮了半张脸下来时,大堂中还是不可避免地响起一阵吸气声。
惊艳觊觎的目光不住地往池芫身上飘,她却一点都不紧张,对不怀好意的视线轻笑了声置之。
“怎么,听说有人要抓我见官?”
她走至一张桌子前,轻飘飘地笑睨了眼原先坐在桌前的几人,被池芫笑睨了眼后,一个个忙起身站到一旁去。
她嗓音自带几分柔媚,一双本就妩媚风情的眼睛,眼尾上翘,坐在那,就是活形——媚药本药。
“小娘子,你昨夜弄伤了我兄弟,按理说是要抓你见官的,不过么——嘿嘿,要是你愿意跟小爷我走,我能帮你说情,这个事儿就不追究!”
一人拨开了人群,正是强子找来的帮手,男人肤色发黄,笑起来一口黄牙令人恶心,别提那双淫秽的眼睛了。
他一开口,其他兄弟就不肯了,“二哥你这话就不对了!这大哥还躺着呢,要真不追究,怎么也得让这漂亮娘们陪哥几个嘿嘿
,都乐呵了才——”
“太吵了。”
池芫捏着扇柄,微微眯着狐狸眼,骤然声音扬了扬。
三个字打断了这群无赖们的对话。
“臭娘们!别仗着你生得好,哥几个就不会动手哈!”
“就是!”
这几人横行无忌的,周遭却不少富绅看不过去,“你们够了啊,别欺人太甚,这么欺负一个弱女子!”
“不就是打伤了人吗,多少银子,老爷我替小娘子出了药费!你们散了散了!”
这群人没一会就吵得不可开交,甚至还打起来。
池芫只是端详着手中的羽扇,手轻轻拂了下,羽扇便化作一面镜子。
她看到大妞、二妞被个壮汉一手提一个地送到了清楼,鸨母见两个小丫头一个不配合一个哭闹,直接让打手伸手就要打她们。
池芫面上笑意淡了淡,一个转瞬,人便凭空消失在客栈,出现在清楼中。
而客栈大堂乱作一团的人,好不容易消停了下来,就发现,原本坐在那的美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