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若盐撒,风如刀割。
几个人顶着风雪攀上高墙,看着面前错落有致的宫殿再生感慨。
很难说罗斯纳皇庭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建筑风格。
这里的宫殿远看上去非常巍峨壮丽,但走到近前时却又会发现无论是柱石墙壁还是拐角屋檐,其用料多少都有些粗糙。
就像是匠人随意的捡到了一块石头,磨成砖后就这么直接垒了上去,坑洼的砖块堆积高耸几无美感,可拉长视距后却又觉得这建筑的整体是如此的和谐壮观。
看着这一幕,程实居然想到了那个同样被极寒笼罩的坎里瓦尔,在那里,【生命】命途被用于从事生产,而在这里,【腐朽】的痕迹被嵌入了这座城市的地基。
一行人从皇庭高墙之上跃下,沿着无人的廊道笔直深入,走着走着,众人便发现了古怪。
他们一路都没碰到人,这无人值守的面积似乎有些过于大了。
大乙皱着眉头停住了脚步,他耸动着耳朵侧听了许久,而后一脸凝重道:
“不用噤声了,除非那条变色龙分身有术,不然他不可能同时沉默这么大片面积。
这些宫殿里一个人也没有。”
“一个人也没有!?”程实一愣,略带错愕道,“这里真的是罗斯纳皇庭?”
毒药同样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面前的这一幕的确有违常理,哪怕是狂风暴雪天气恶劣,也只能解释街道上为何没人,可这里是皇庭啊,总不能无人值守吧?
就算罗斯纳皇室体恤下属让卫兵避雪,那宫殿里总不能也没人吧?
“有古怪,但没感觉到任何陷阱的气息,在这里等我,我去探探。”
话音刚落,大乙双手各掏出一枚铁针夹在指间,迎着漫天风雪蹬地暴起,转眼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看着这果断的一幕,程实啧啧称奇。
这哥胆气是真足啊,面对未知不仅不退,反而一马当先甘为先锋,这要是让自己和眯老张摸到这里,估摸着下一秒两个人就得携手倒退出去,另寻他法。
事实证明,有些时候还得是【战争】!
三个人隐在墙下阴影中等待了没一会儿,大乙就回来了,但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当他出现在三人面前的时候,手中还提着一位被冻的只剩一口气的瘦削老人。
“姥姥的,邪门了,这皇庭里就剩他一个,程兄弟,快,救一把!”
不用大乙开口,作为一位尽职尽责的牧师程实早就抬起了手,在两人落地的一瞬间,一股浓郁的治疗术便灌在了老人头上。
只见那身穿黑衣满脸皱纹的老人浑身一哆嗦,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看着面前疑惑的程实,他嗫嚅着问道:
“你不是卫士擅闯皇庭应以渎”
话还没说完,大乙便一把将老人丢在地上,然后一巴掌呼在了老人的脸上,烦躁道:
“姥姥的,我救你不是为了听你讲规矩的,这皇庭里的人呢,都去哪儿了?”
老人被打懵了,他颤巍巍的摸着自己的脸,脸上涌出一丝红润。
别误会,不是什么怪癖,单纯是被打肿了。
他揉了揉脸,眼神略带恍惚的打量了身前几人一遍,尤其是见到打他的那位是位魁梧的壮汉后,整个人激抖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瞬间闭紧了嘴巴,不说话了。
看着他应激的模样,程实眉头微皱对着身边的毒药问道:
“罗斯纳帝国是怎么破灭的?
总不能这一城民众同时衰颓老死于同一年,刚刚那市民家里可还有孩子呢。”
“小牧师,你把我当历史课本了?在有限的试炼中能拼凑出点东西已经很难了,现在有活化石在面前为什么还来问我?”
毒药眼珠微转,抿了抿嘴道:
“你在怀疑我说假话?想用这老头的话跟我相互印证?”
“”
巅峰玩家心眼是多。
程实没有这个想法,他只是随口一问,但耐不住人家这么想,所以他也没解释。
大乙扫了毒药一眼,冷哼一声没说话,然后又一把抓住老人的衣领将他拉起,皱着眉头问道:
“姥姥的,我问你,皇庭里的人都去哪儿了!说话!”
老人根本没有什么反抗之力,哪怕他看上去像是最虔诚的那种【腐朽】信徒,但毒药说的不错,罗斯纳人并没有得到祂的赐福,所以他就是一个普通老人。
在大乙强势的逼问下,老人依然没有回答,不仅如此他竟然还偷偷的从腰间抽出了一柄短刀朝着自己的后腰刺去。
他想自杀!
但这迟缓的动作在几个玩家眼里好似儿戏,【战争】的信徒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俘虏”痛快的解脱于眼前。
大乙冷笑一声,直接出手捏碎了老人的手腕,同时将他手里的短刀捏成一团废铁,而后在老人疼的捯气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