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天佑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挥手道:“不必了。”
暗卫如获大赦,闪出书房。
窗外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棱撒在藏青色的锦缎上,折射出金色的光圈。
暗中的桩子接连被拔,却怎么也找不到源头,那些人或意外或消失,让厉天佑很是恼火。现在太子不知为何将他负责的庶务交给其他人,说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吩咐给他。
厉天佑不是傻子,看出太子对他有所猜忌,只是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厉玉珩步步紧逼,已经弄得他焦头烂额,太子若现在闹事,他多年谋划毁于一旦。
厉天佑眉头皱得更紧,原想利用秦家牵制住顾兰若,让她无暇顾及厉玉珩,却没想到秦家看似精明,结果连个女人都斗不过。
他冷哼一声,说什么秦家二少爷将相之才,狗屁,还不是被顾兰若气的吐血。厉天佑拉开抽屉,画轴慢慢展开,清冷娟秀的少女跃然纸上。
最近谋臣们让他甄选正妃,送过来很多美人图,或端庄或俏皮,每一个都比顾兰若艳丽,奈何他脑子里除了顾兰若还是顾兰若,根本容不下其他人。
明知道那些女人对大业有帮助,他
却迟迟不肯开口。
若没有遇到顾兰若,厉天佑定会好好挑选一凡,哪怕对方比猪还胖,比鬼还丑只要她的家事能助他一臂之力,他都会娶她。待他登上大宝,一统天下的时候,随便找个理由打入冷宫即可,根本不算什么。
可现在,看着这些人,脑子中出现的不是对方的家事,而是顾兰若的笑。
厉天佑越看越放不下,突然长袖一会,将桌上所有的奏折扫落,噼里啪啦的声音惊动外面的浩子。
浩子扫了眼屋内的人,头低了低。主子最近不知道得罪谁,一直顺风水水的事情,现在纰漏百出,多年的暗桩被拔,连负责的金矿也断了线。换做是他,也会恼火。
可惜这三皇子府无人能替主子分忧。
浩子想到永安郡主,不由得摇头。主子喜欢郡主,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多次表白被拒。说来也奇怪,永安郡主到底有何种魔力,让三皇子,五皇子还有东临渊如此着迷,明知道对方有婚约在身,都不肯放弃。
书房内的响动家中,浩子不着痕迹的退后几步。
厉天佑用力过猛,画像的边缘被撕破,他紧张的伸手抚平,面上露
出懊悔,似乎刚才不该冲动。
这符合是他无意中勾勒出来,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顾兰若的画像只剩最后一笔。美人浅笑盼兮,修长纤细的手露在外面,厉天佑忍不住伸手去触碰。现实总的碰壁,让他异常珍惜画境中的人。
厉天佑若有所思地看了又看。
乌云滚滚,原本万里晴空的天气,突然开始闷下来,一转眼的工夫,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
厉天佑任由冷风吹进来,落在画像上的手紧握,随后嘴角扬起冷笑:“顾兰若,你必须是我的,想要嫁给东临渊,做梦。”
桃花树细雨缠绵本该更加有意境,奈何雨越下越大,顾兰若和韩静琳跑到附近的人家躲雨。
“好好的郊游,全被雨给破坏。”韩静琳努着嘴抱怨:“这衣服还是姐姐送我的,平日里我都舍不得穿,现在全湿透了。”
两人临时觉得来郊外并没有带替换的衣服,马车离这边有些远,又没有伞,红拂和雪儿焦急的对视一眼,主子淋了雨必须尽快换衣服,要不然会冻感冒,现在怎么办。
顾兰若看了眼湿了半截的衣裙,有些后悔不该任由韩静琳胡闹,她们这
个样子如何回府。
“小姐,奴婢去附近的人家问问,看看能不能买两身衣服。”红拂道。
顾兰若看了看韩静琳的衣服,点头道:“你们两个一起,小心路滑。”
不是她心狠,刚才她看到几名男子也在桃花林内,若真出什么事,自己还好说,韩静琳怎么办?
雪儿和红拂点头,留下顾兰若和韩静琳站在破草屋内。
草屋应该是附近的农户临时搭建休息的地方,情形上面有曾淋雨布,要不然两人真的透心凉。
“对了姐姐,刚才我看到秦侧妃去了那边的村子,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又是秦侧妃?她怀着身孕,出城做什么?
顾兰若浅笑:“可能在府中待得闷,出来走走。”
“我觉得也是,整日憋在府中,肚子里的孩子都会闷。”
“你以为都像你这般调皮。”顾兰若点着她的额头,嗔道:“真不知道日后你的孩子会不会如你这般。”
“那是自然。”韩静琳仰着头,道:“我想生个女儿,三岁习武,什么琴棋书画都不学,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顾兰若笑出声:“是你想吧。”
韩静琳尴尬地笑了笑,抱着顾兰
若的胳膊娇嗔道:“女子的世界本就小,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