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步摇现在已经被徐恪瑾插在了她的头上。
她还想带上那只面具,可街上只有几个小孩子带着,她自然放弃。
徐恪瑾似乎看出她的想法,说这里没有人认识两人,他们可以随心所欲。
蔓儿还是放弃带着那个面具的想法:如果是晚上她就会试试,可现在是大白天,怪怪的。
徐恪瑾看着那些那些面带惊艳之色看着蔓儿的男子,暗想他确实希望她可以带着那面具……
蔓儿跟着拎着几个精心包装起来的包裹一路走到一家药房。
大夫说徐恪瑾已经脱离危险,恢复用药她也为了方便一口气买下许多,足够他用。
难道他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病症?
“麻烦给我拿一些明矾。”蔓儿听见徐恪瑾温润的嗓音直接开口,没有让大夫诊脉,也没有咨询什么病症。
出了门,她才问:“世子要明矾做什么?”
徐恪瑾闻言,耳尖一红,含糊其辞:“做一些东西需要。”
从自己产生这个想法到刚刚买明矾,徐恪瑾都完全没有什么怪异的感受。
经姜蔓儿一问,却登时觉得有些难以开口。
他说的含糊,姜蔓儿自然察觉到他并不打算如实相告,多年的习惯让她的问话止步于此,不多做纠缠。
见姜蔓儿没有继续过问的迹象,徐恪瑾松了一口气,心中却有些似有似无的空落落的感觉。
很快,她的注意被附近谈话的几人吸引。
似乎是熟人路上相遇。
“你说要带着这孩子吃饭?我夫君昨日去的那家倒是非常不错,他向来口味叼的很,第一次听他那样大加称赞呢!”
“快同我说说在哪,这孩子第一次来我这探亲,第一顿可要待他吃些好吃的。”女子说着,摸了摸旁边身高不到她腰部的小男孩的头。
他们是在讨论一家酒香不怕巷子深的饭馆,听起来这家店有些偏僻,又很是难找,姜蔓儿却动了心思,已至午时,她确实也饿了。
在蔓儿专心听那两个女子讨论那家店时,徐恪瑾也默默驻足。
“饿了?要去那家店吃吗?”他们走出几步,徐恪瑾低头问蔓儿。
“听起来……有些难找,又很偏僻。”蔓儿有些犹豫,她不想在找这家店上浪费掉太多时间致使她们赶不上那对夫妇回程的马车,又补充道:“而且世子你的身子……”
“无妨的。那女子说的详细,应该也不难。况且如今方午时,时辰还早。”
蔓儿决定相信一次徐恪瑾寻路的本事。
徐恪瑾果然没有夸张,那家餐馆儿确实偏僻,他们走了许多路,但并没有出什么错处。
当两人站在那家店前时,蔓儿的饿意已经可以很明显的被感觉到。
好在因为地点偏僻,顾客不算多,他们并没有等多久小二便开始上菜。
酒足饭饱之后,两人出门,蔓儿才发现这附近只有这一家店家,旁边几户零星的房屋皆是私人住所。
“看着要下雨呀!”姜蔓儿摸着肚子慢悠悠的同徐恪瑾走在路上,忽然听到这么一句,是路上的其他人所说。
蔓儿抬头,确实看见天上已经布上了几朵云。
徐恪瑾与蔓儿对视一眼,都自觉加快了步速。
却没能抵挡这时节雨落的速度。
路上行人没有几人带了伞,皆是抱头快跑,姜蔓儿与徐恪瑾也不例外。
嘈杂中,还能听见几声孩童的欢笑。
姜蔓儿摘下了路边一片较大的桐树叶,和徐恪瑾一人拿着一个,一同跑到一处尚且能够遮雨的棚檐下,此处狭小,两人靠在一起蹲下才能保证雨滴不会蘸湿衣襟。
蔓儿能听见双方的呼吸以及自己因奔跑而剧烈跳动的心跳声。
此刻,她与徐恪瑾相对而蹲,对方高出她许多,她看向对方时,徐恪瑾也在看着自己。
蔓儿可以看到他眼中的自己,雨水从她发上与脸颊上留下,那只步摇上的流苏也晃动不休。
徐恪瑾大病初愈,两脸上因奔跑浮上血色。
蔓儿突然想起宛溪之事时,也是这样的雨天。
雨水从他脸上流下,更添清秀俊逸。
鬼使神差的,蔓儿凑上去,在他的左侧脸颊上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