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内的小世子转眼已经五岁,长得精致讨喜,性格更是机灵可爱,燕王府上下无一不将这小世子捧在手上。
小世子有时候顽皮太过,把长辈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而当看到小世子可怜巴巴认错的表情,别说苏衡芜了,就连冷庭誉都下不去手惩罚他。
最严重的,就是把小家伙软禁在房里反省,而食物点心是一样不少的。每每冷庭誉惩罚小世子,苏衡芜都不会阻拦。她虽心疼自己的孩子,却也是知道不可太过溺爱。
初春,风和天朗,正是外出踏青的好日子。
冷庭誉带着苏衡芜去郊外踏青,旁边还有一个刚被从房里放出来的小世子。
小世子前几天爬上湖边的树,只为了看湖里自己在树上是何样子,一直随着他的嬷嬷丫鬟看到后,吓得差点没昏过去。
待冷庭誉知道后,又急又气,要把小世子关在房里反省几天。小世子委屈地看向自己的母亲,期盼她能帮自己说说话。苏衡芜没理会小世子的撒娇,硬着心肠吩咐下人把小世子送到房里。
小世子知道自己做错了,惹了父亲母亲着急,闷闷不乐地在房里待了几天。出来后又去向冷庭誉和苏衡芜认错,黏黏糊糊地扒在他们怀里,生怕他们还在气。
直到冷庭誉说带他去踏青
,才开心起来。
冷庭誉抱着苏衡芜坐在树荫下,旁边摆着精致的点心吃食,小世子在他们不远处放风筝,身边跟着几个丫鬟和侍卫。
苏衡芜看到自己孩子满面笑容,靠在冷庭誉胸前,心里又温柔又满足,觉得人生也不过于此了。
想起孩子前几天爬树的事,她又想起,当初正是因为孟河洛爬树到墙外跟人起了争执,掉进湖里,她才有机会重生在平国公府。想到孟河洛,她不禁叹了口气,始终觉得自己有愧于孟河洛。
冷庭誉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将她更紧地抱在怀里,摸了摸她的脸,问:“怎么了?”
苏衡芜握上冷庭誉的手,轻轻地说道:“只是忽然想起了河洛……”
一听这话,冷庭誉亲了亲苏衡芜的脸颊,安慰道:“阿芜不必太为她担心了,消息说,她近年来过得越来越好了……”
冷庭誉当初看到苏衡芜对那个孟河洛如此在意,就暗中在定南侯府中安排了人,时不时递个消息出来。怕孟河洛在定南侯府中过得不好,出了什么事,引得他的阿芜伤心。
苏衡芜听了这话,才放下心来。冷庭誉见她脸上又挂起温柔的笑,不由得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苏衡芜又笑着窝进他怀里。
定南府中,燕南风和孟河洛的孩子也已经
十岁了。这孩子很懂事,从府中洗衣房的下人,到被请来授业的夫子,无一不夸赞。定南侯和定南侯夫人本就十分宠爱这长孙,没想到长孙长大后,性子好又聪明,给他们大大长了脸,心中就更高兴了,连带着对孟河洛也越来越好。
只是长孙都已经十岁了,第二个乖孙连个影子都没见着,定南侯夫人也有些遗憾。
自孟河洛进了侯府,定南侯夫人也送过人到自己儿子燕南风房里,但是燕南风碰都不碰她们,过了段时间把人打发出了府。
定南侯夫人见儿子如此,心下叹气,就不再给儿子送人。既然儿子不肯碰别的女人,那就再劝他和孟河洛生第二个孩子出来,只是被燕南风拒绝了:“何必再让洛洛 遭这罪。”
孟河洛却是知道,这么些年来,孩子出生后一年,燕南风都没有和她事……后来……后来定南风怕伤到她又怕她遭罪,总是克制的,哪里这么好运就能有第二个孩子。
小公子自记事起就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定南侯世子燕南风,她的母亲原是平国公府的七娘子孟河洛,如今是定南侯世子夫人。
他不知道别家孩子的父亲母亲如何,只知道幼时自己的父亲母亲相互之前客气有礼,在他面前是宠爱他的严父慈母。
他
从小聪明,五六岁时就看出母亲虽然总是一副温和的样子,但隐隐有些郁色。旁人总是夸母亲温和善良,他却是知道,母亲是不开心的。
直到后来听一些嘴碎的下人说:“定南侯夫人又往世子房里塞人了,可惜了世子夫人……”他知道送进父亲房里的那些女人过段时间就会被父亲打发出府去,但心里还是会怨父亲,母亲是天下最和善最漂亮的女子,父亲怎么忍心让她伤心。
他今年已经十岁了,这些年来眼见着父亲母亲感情越来越好,父亲对母亲越来越温柔宠爱,他看着开心,可母亲却还是有心结的模样。
他不知道父亲母亲之间发生过什么,他不敢问,也不能问。
难道是父亲不爱母亲吗?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他压了下去,却还是有点疙瘩的。
有天他从书房告别夫子出来,路过府中亭子,看到母亲在亭中睡着了。听下人说母亲最近身子抱养,晚上也睡得不好,许是母亲太疲乏,这天天气又好,才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