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烦躁起来,忽的厉声道一句:“简直胡闹!”
静允立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冷庭誉又问她:“罗老爷呢?”
静允不敢有所隐瞒,忙回道:“说是罗老爷暴跳如雷,这会儿要不是下人们拦着,罗老爷几番想去教训罗姑娘……”顿了顿,静允又道,“听说,罗姑娘情形也不大好……”
他这还是含蓄的说法,罗府那边暗卫传来的消息,岂止是罗姑娘情形不大好,分明是十分不好,说是就下来后也如同失了魂魄一般,就是罗老爷几番在外头拿着
绳子要过来勒她,也双目呆滞,毫无反应……
冷庭誉瞧了一眼静允,道:“我知道了……”
外头罗府派来的人还在等候着静允的回话。如今,静允话也禀告了,只得了冷庭誉一句“知道了”旁的话却是没有。
静允一时吃不准,冷庭誉这是何意。
冷庭誉见静允还不走,不由冲他摆摆手。
他独自坐了一会儿,起身回了屋里。苏衡芜已经洗漱穿戴好,因天热,且过了新婚前三天,总算不再是前几日一般日日着大红色的衣服,今个穿的是一身月白色,从左肩处斜着绣着一枝辛夷,衣襟处滚了同辛夷花一样紫红色的边,素中带艳。冷庭誉瞧着倒比前几日着大红衣服更显艳丽,还凭添了几分妩媚。
苏衡芜见冷庭誉过来,打发了丫鬟下去传饭,自去倒了一杯蜜茶给冷庭誉。冷庭誉甭看平日十分冷清的样子,却是颇为喜欢吃甜食。此时,接了苏衡芜递过来的蜜茶,却也只是抿了几口就放下了。
苏衡芜想了想,柔声道:“可是罗夫人病重,若当真觉得其他大夫医治不好,那我亲跑一趟,也无妨。”
冷庭誉望了一眼苏衡芜,伸出双臂,将苏衡芜抱在腿上坐,声音有些叹息:“我母妃活着时,与贺家关系并不穆,所谓娘家人在我母妃眼中只有一母同胞的姐姐也就是我姨母罗夫人是亲人……”
苏衡芜点点头,握住冷庭誉的手:“我明白……”说着深深望了一眼冷庭誉,趁他回望她之际,苏衡芜起身在冷庭誉额间印下一个吻,不待冷庭誉反应过来,苏衡芜已是起身喊玲珑道,“去找人告诉静侍卫,让他传话给罗府等候的人,让他们先回,我和王爷一会儿就到……”
连翘一怔,随之忙应了下来,自去传话不提。
对于苏衡芜“自作主张”的替冷庭誉决定的事,冷庭誉心里颇为感触,起身用力抱了抱苏衡芜,别的倒无旁话。
一时,饭菜上来,因要去罗府,一则人命关天,二则又是冷庭誉的亲姨母,苏衡芜与冷庭誉面对着一桌子丰盛的早餐也只是了了用了一些就匆匆作罢。
等苏衡芜与冷庭誉两人坐了马车到了罗府,罗老爷已经等候在正门口,得下人通报燕王府的马车到了时,罗老爷更是三步并做两步走。
罗老爷先向冷庭誉与苏衡芜行了礼,两人受了礼,又回以晚辈礼。
罗老爷就一脸谨小慎微的冲冷庭誉说道:“若单单是为了那个孽障,我也不必让人去燕王府劳烦王妃与王爷您,只是夫人如今还未苏醒,来了几个大夫来瞧都说不出所以然。我这才害怕……”说话的同时,罗老爷不时抬头看冷庭誉,一副生怕哪句话惹了冷庭
誉不快的模样。
冷庭誉不想与罗老爷废话那么多,直接道:“我姨母在哪里,带我们过去……”说着话,已是先抬了脚。
苏衡芜落后一步,见冷庭誉冲她伸出手,忙快走两步,握住冷庭誉的手,等走了两步苏衡芜才发觉不妥。这不是在燕王府,他们这样子堂而皇之的牵手走不知道会被人说成恩爱还是不庄重。
冷庭誉察觉出了苏衡芜的心不在焉,握着她的一只手微微用了力。
苏衡芜微微失神,随之冲冷庭誉笑了笑。也罢,横竖自己的日子,管别人怎么想呢。这么一想,她的心情明显比坐车来罗府时好多了。
冷庭誉见苏衡芜的笑容,也放下心来。
罗老爷让人在一旁侧着身子引着路。他则不远不近的跟在后头,不免将苏衡芜与冷庭誉两人之间的互动瞧了个清楚。罗老爷的目光在两人紧握着的手处作了短暂的停留,半晌才放开。
他心底微微叹口气:那个孽障真真是痴人说梦。燕王夫妇如此恩爱,燕王妃又是如此人才,更别提燕王妃的母亲容粲,早年扬名整个天下,这些年虽一直隐名于燕地,看着不显,但事实上,罗老爷自然是清楚的,似他们罗家根本不在容粲眼里。受过容粲恩惠的燕地贵族世家大有人在,燕地更是许多贵族女眷已见过容粲为豪,那是个传奇,更是个有手腕的人。燕王妃是容粲好不容易找回的女儿,自然是疼在心尖上了,光是那嫁妆别说整个燕地是独一份,就是放在帝都,那也是赶超皇室嫁嫡公主呃分例了。
这样的人,你若不惹她,她自然无害且还说不定会在你危难之时,帮你一把。可倘若你真是惹到她了,只怕难以善了……
罗老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