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就站了起来。
只是,不想,手却被冷庭誉按住,随之苏衡芜耳边传来冷庭誉的声音:“坐下等我一会儿,等下我陪你出去……”
苏衡芜有些意外,看向冷庭誉,冷庭誉回之一笑,并抬起胳膊,想摸一下她的发,只是到了眼前,想到静允还在,就垂下手去。
他柔声冲苏衡芜道:“无妨的……”
这就是让她一起坐下来听静允回报的意思。苏衡芜心里明白,这是冷庭誉先头看她因为罗广兰的事情心情有些郁结,冷庭誉先头吩咐了静允派人出去查探,这会儿回来了……他想让她一起听。
苏衡芜索性坐了下来。
连翘小心翼翼的进来上了茶后,又低头退下,并掩了门。
冷庭誉却是先于静允开口:“她是装病还是根本没病?”
苏衡芜看了冷庭誉一眼,知道冷庭誉口中的“她”指的就是罗广兰,不过静允还没有开口,他怎么就这般笃定罗广兰没有事。
静允看了一眼苏衡芜。
冷庭誉轻咳一声:“王妃,无碍的。你讲……”
静允垂首低声道:“派去的暗卫打探到,罗姑娘确实是病了……”
冷庭誉有些意外,和苏衡芜面面相觑。
原本他想着,他和苏衡芜两人沐浴好后又用过晚饭,静允才来回报,可见并无大事,再连想着,他大婚前,罗广兰曾三番五次找借口邀他去罗府,自然猜测着她只怕是装病。
倒是不想,真病了。
苏衡芜看了一眼冷庭誉,
见他点点头,柔声问静允:“哪日病的?”
静允神情有些踟蹰。
苏衡芜心里咯噔一声,就听静允已道:“属下派人打探来的消息是,当日罗姑娘参加燕王府的喜事,回去就病了……”
这样……
果不其然……
苏衡芜笑笑,不再作声。
静允摸不清苏衡芜想法,只得目光搜寻冷庭誉。
“可严重?”
静允道:“听说吐了血,先前还高烧不止……”
冷庭誉面色一滞。
他神色间的变化自然瞒不住身旁的苏衡芜。
苏衡芜心里滋味颇为有些复杂,显然罗广兰是因为冷庭誉大婚过度悲伤引起的病,她和冷庭誉又是亲戚,有罗夫人在中间牵绊着不说,且还有打小的情谊。若是冷庭誉对此无动于衷,那这个人当真冷血。可他猛然间面色一滞,苏衡芜心里就有些发闷,又觉得自己这样未免有些小鸡肚肠……
苏衡芜想了想,起身冲冷庭誉道:“我让人收拾一下,还是去罗府瞧瞧吧……”
她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冷庭誉反应过来却发现苏衡芜已经扭过身去,背对着他。
这让他更看不到她面上神情,冷庭誉心里就有些发慌,沉了沉心问静允:“既如此严重,如何这么晚才回我?”
静允道:“管事派过去的大夫已开了方,罗姑娘已然退了烧……”他挠了挠头,补充道,“并无大碍……”
苏衡芜顿住脚步。
冷庭誉长舒一口气,再看静允,真有想给静允一脚的心!
“还不走!”
冷庭誉瞪了一眼静允,声音包含怒气。
等打发掉静允,苏衡芜与冷庭誉均长舒一口气。两人相伴去了外间。
燕王府占地极广,经了这一阵子的修整,且又是盛夏时节,府上风景更盛往昔。
两人沿着府中旧岁挖的人工湖缓缓行走,脚下是特意让铺上的鹅卵石道路,湖中栽满了荷花,已过了六月荷花连天的天,这会子刚打了莲蓬,荷叶圆圆,映着夜晚的灯光月光,伴着风吹动,一阵碧波。
湖水清凉送风来。
两人寻了一处藤椅坐下,冷庭誉大手一揽,已将她带到怀里,轻嗅着她的发,柔声道:“别多想,我心里当真只有你一个……”
苏衡芜心里虽有些发闷,却没有不相信冷庭誉。她将脑袋往冷庭誉怀里使劲蹭了蹭,柔声回应:“我自是知道……”
她身上本有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如今伏在冷庭誉怀里,风一吹,那香气伴随着他们所处的四处花草香树,若有若无的往冷庭誉鼻子处钻去。
冷庭誉不免有些心猿意马,揽了她入怀,亲吻着她的发,手也连带着有些不老实。
苏衡芜本想冲冷庭誉说,既然他对罗广兰无意,倒不如清清楚楚彻彻底底明明白白的给罗广兰说个清楚,想罗广兰虽一时痛苦,到底没了想头,日后凭着罗府的门第,再嫁一户匹配的人家并非难事。
若是愿意低嫁,依着罗夫人,更是可以在夫家如鱼得水。
苏衡芜心底想着,等那时候罗广兰嫁了人,生活美满幸福,也就不会再牵挂着冷庭誉了吧。
苏衡芜心里暖暖的,将头靠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