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粲话说到这里,不再说下去,而是笑盈盈的看着苏衡芜。容粲问苏衡芜道:“你觉得老燕王妃这是当真糊涂了还是有别的打算?”
苏衡芜经容粲这么一说,倒也悟了一些:“老燕王妃糊涂是有,可她自以为精明爱算计也是有!”她想到她刚来燕王府时,老燕王妃想拉拢她来恶心长平公主的事,还是有些疑惑,”世子也曾告诉我,老燕王妃与长平公主之所以当年相处融洽,那是因为要一致对付东王妃。后来东王妃不在了,两人之间的感情也就淡了……”
容粲垂下了眸,心里却是想到:依着老燕王妃与长平公主彼此不能容人的性子,在东王妃死后多年,尽管彼此看对方不顺,却还能忍受对方这么些年。却只有一个原因,彼此忌惮。这是互有把柄在对方手中?
却听苏衡芜道:“所以,我想着,老燕王妃背后站着的是林家,林家不可能让老燕王妃一边用心想扶植着冷庭嘉一边纵容老燕王妃继续与长平公主作对,否则这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毕竟当年世子的哥哥是在老燕王妃身边长大的,和长平公主情分倒是一般,却和老燕王妃感情深厚。冷庭嘉却是长平公主守着长大的……”她想,林家不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容粲给了苏衡芜一个鼓励的眼神,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苏衡芜想了想只好道:“所以或则林家这次谋逆的事并不是之后想让冷庭嘉上位……可也不对,不是冷庭嘉上位,那就是林家自己想上位了。可若真是如此,林家就不必藏头藏尾的,早就甩开膀子林家单干了,何苦还要犹抱琵琶半遮面?林家到底是想扶植谁?莫非是挑选一个庶子?”
容粲摇摇头:“燕王的那几个庶子疏于管理,日子连个体面的管事都不如,如今更是在这场大乱中,都丧了命,就是那两个庶女先前因惹了老燕王妃不快,被老燕王妃送到乡
下去,还逃过一劫,留下的只是卫侧妃那个到如今还不会开口的女儿……”
苏衡芜禁不住皱眉:“那这林家何意?他们自己又不能上位,又不愿意冷庭嘉上位,倒是想不通了……”
容粲拍拍女儿苏衡芜的手,欣慰道:“你能想通这里,依你这个年纪,已经是不容易了。”顿了顿,才道,“我之所以先前疑心林家,也不过是我的人曾注意到林家有一奇事罢了……”
苏衡芜忙接话道:“是什么奇事?母亲?”
容粲道:“我们的人里有个叫林欢的,最擅使飞刀。有一回出去喝酒,路上碰见林府林老爷的心腹管事鬼鬼祟祟的从燕王府周围走出来。因这林老爷的心腹管事平日狗仗人势在外头做过不少欺男霸女的事,林欢就准备寻他晦气,不想却无意间瞥见那林老爷的心腹管事怀里竟然揣着一叠画纸,里头尽然是燕王府三少爷冷庭嘉的一言一行。林欢事后无意间说给我听,我想了想觉得有些可疑,加上那时也终于将你认了回来,日后你是要嫁入燕王府的。做母亲的都想的多,生怕燕王府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将来会害了你……我就着手让人去查,这一查不要紧,却是在林府发现了两个可疑身份的人……”
容粲素来是个仔细的人,没有把握的事鲜少去说。是以,容粲早发现了蹊跷,却在如今水落石出才同苏衡芜说。
容粲道:“我的人发现林府后院藏着两名人,一男一女,容貌皆是上等,只是女的看着上了年纪却还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男的年岁却小,林欢只瞧见背影,觉得熟悉,一开始林欢以为这年纪尚轻的男孩只怕是……”容粲本是要说这年纪尚轻的男孩只怕是林老爷养的娈童,话到了嘴边却改了口,“林老爷别有他用……”
“只是那个年纪稍长的女子却有些痴痴傻傻,倒也称得上清秀,只是容貌也并不难得。我因觉得
有疑,又让林欢带人暗地去查了查,却不想这一查就查出了不一般来。”
苏衡芜正全神贯注的听她母亲说话,直觉正到重点时。不想外头忽然响起了一声黄鹂鸟的叫声。苏衡芜记性素来不错,她记得来的时候,周遭并没有看到过有养黄鹂鸟。当下,苏衡芜心中一动,问容粲道:“暗号?”声音倒也压得很低。
容粲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只拿手在苏衡芜面前晃了晃。
苏衡芜会意,同母亲一道端起甜白瓷碗噙了一口茶水。
很快,外头有人回报:“长公主派了身边的月容姑娘,为苏姑娘送来了咱们燕王府的花名册。”
苏衡芜拿眼去看容粲。
容粲用唇语回了她你自己做主!
苏衡芜想了想,加上外头月容已是隔着门在请安。
苏衡芜只好道:“让她进来吧!”却又忍不住看了她母亲容粲一眼。
苏衡芜跟容粲相处这么久,知容粲并不想让外人知道她的存在。只是容粲如今安安稳稳的坐在那里。
苏衡芜眼里就流露出疑惑。
不过,不容苏衡芜多想,月容已在丫鬟的带领下施施然入了屋子。
此次的月容一改以往在苏衡